王嫂端着一小盅甜汤，从厨房出来。

“顾昀，汤好了，烟小姐现在应该没睡，你给她送上去吧。”

王嫂没把顾昀当外人，顺手把汤盅递给他。

顾昀抿唇不语，没接。

“王嫂，我……你去吧。”

他有些迟疑，眼神微妙。

王嫂瞅了瞅厨房跟餐厅，笑道：“你瞧我这还没打扫收拾呢，脱不开身，只是送碗汤，你从前又不是没给烟小姐送过，快去吧。”

王嫂不由分说，直接塞顾昀手里，转身就走。

顾昀缓缓皱眉，盯着手里的瓷白汤盅，有些愣神。

半晌——

他叹了口气，双手收紧，端着汤盅朝楼上走。

祁烟的房间他很熟悉。

之前也不是没有进去过。

却是第一次这么抗拒靠近。

站在门口十多秒，才轻轻叩响。

“烟小姐……”

他清朗的声音有些涩，唤她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进来。”

模糊又慵懒的嗓音，传出来。

顾昀推开房门，牙关紧咬，提步迈进去。

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的月色作为光源照进来。

祁烟靠坐在飘窗上，一条纤细笔直的腿垂下来，搭在飘窗边缘，一晃一晃的。

她曲起另一条腿，胳膊撑着，下巴搁在手臂上，正歪着头，看向顾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