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来到老光棍家时,他正端着陶罐碗,端着门口喝稀饭,里面摆着两条看不出颜色的辣椒。
老光棍瞧着张超来了,心一紧,忙站起来,讪笑着:“超子啊,你怎么来了?”
“路过。”张超说着路过,却站到他面前,“热天里吃稀饭凉爽,配上辣椒更好吃。”
老光棍听着张超的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得应着头皮应着:“嗯,挺好吃的。你吃了没有?”
“还没。”张超说着,走进他屋里。
没有女人的屋子里,一片冰冷狼藉,地上什么瓶瓶罐罐都有,根本无处下脚。
土坯房低矮潮湿,里面没有窗户,光亮是自大门口和后厨房传进来,才能让这间房子看下去,没有那么的阴冷。
走进去,左手边是卧室,里面铺着一张草席,上面堆着乱七八糟看不出来的衣物。
右手边是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用砖头垫上,上面摆放着一盘辣椒。
苍蝇无情的到处乱飞,还飞到了辣椒盘里。
墙角传来老鼠吱吱叫的声音,听其声音,好像还不只一只。
张超微皱眉往里走,来到厨房,一大群蟑螂飞快的跑进柴火堆里不见踪影。
锅里还残留着稀饭,一只老鼠正在锅沿偷看,看到来人了,瞬间跑的飞快。
后厨房门口,臭气熏天,一闻就知晓大的小的都是在这里解决,野草都有人那么高了,也不知道里面有几条蛇。
老光棍瞧着张超四处打量着,心里悬的很,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超啊,你看什么?”
平常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有来自己屋里看,里面再怎么邋遢,他都觉得无所谓。
可是现在张超来到这里看一眼,他突然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你在找什么?”
“就是看看。”张超打量着后,啧啧啧,“你说你原本也是好好的一个后生崽,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和老鼠住在一起,若是得了瘟疫怎么办?”
老光棍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这样子关心自己,内心一阵感动,嘴上却呵笑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那些天天洗的白白净净的人才得病呢。”
张超双眸凌厉猛的看向他,橘红色的阳光,自后院门射进来,正好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如团火焰般,让老光棍看的心悸:“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啪!”张超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老光棍脑袋嗡嗡响,然后就听到张超说道:“好大一只蚊子,不过没关系,我替你打死了。”
老光棍还是懵的:“哦,苍蝇,你脸上有苍蝇……啊!”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张超又甩了他一巴掌:“你脸上也有苍蝇。哄,我说张老九,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平常瞧着没脸没皮的,怎么蚊子和苍蝇却喜欢往你身上吸?是不是平常晚上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没有。”先还有点生气的张光棍,听到张超这句话,心虚的赶紧摇头否认,“我老老实实,本本份份,胆子小的像老鼠,我哪里敢做见不得人的事,哪怕是晚上出门我也不敢。”
这话是真的,他晚上不出门,就蹲在大门口,听着别人家院里传来的笑声,他就嘿嘿笑着,却是不敢去和别人说笑。
怕被人家打,张超就打了他两巴掌。
张超皮笑肉不笑:“胆小如鼠!不能吧,我昨天还瞧着你想去池塘泅水呢?”
老光棍心头一跳,他就知道张超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昨天听你的话没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