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想了想,还是问了:“她的那个远方亲戚在哪个省?”
“不知道。”把一碗谷酒干了的张发崽,摇头,“她从不和我说那个。她只说,你是在大医院里出生的,她还说价钱比较贵,她连一个晚上都没住够就抱着你跑了。”
“我懂,她付不起费用,又刚出完孩子,在外省人生地不熟,她心里就恨我,所以回来就性情大变。”
“我愧疚她,所以她打骂我从不反抗,因为是我欠她的。”
“我欠她的我还,可她怎么还能这样子对小越呢,讨厌大儿子,为什么也讨厌小儿子?”
“只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吗?”
张发崽说着说着又哭了,又去倒酒,张超把碗抢走,把白糖水塞他手里:“喝这个暖暖!”
张发崽喝了两口白糖水,含着泪笑了:“好酒!”
好酒后,他就趴桌子上了,毫无疑问,他醉酒了。
张超看着张发崽,眸眼深沉,张发崽是苦,但是后面的苦,却是他一步一步宠出来的。
如果没有他的纵容,刘秀莲哪里敢对小越动手。
就如张发崽说的一样,刘秀莲讨厌大儿子还情有可原,那讨厌小儿子是因为什么?
只因为想要培养女儿嫁有钱人,所以才不想要儿子?
还是因为,她以为有那个大儿子养老送终,所以这个小儿子可以不要?
想不通刘秀莲脑回路的张超,不屑冷笑:“也是,她若是正常人,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会做出换子的事来。
自张发崽的信息中可以得知几点,刘秀莲是在大医院里生的孩子,还住了院,可当晚就出了院。
如此想来,生产完孩子的刘秀莲,并不是不想住院,而是因为她换了孩子,所以赶紧逃跑。
这里又有一个信息,两个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如果孩子相差一天,那个产妇的家人一定在场,不会给刘秀莲偷换孩子的机会。
也只有在同一天时间,同一个产房,趁着产妇昏睡,产妇家人还没有来时才能把孩子偷换走。
如此一来,就有了另一条信息,产妇生产时家人不在身边,那就表示这个产妇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至提前生产。
不然,哪个产妇身边没有家人在身旁?
而这里面还有一条信息,产妇身边没有亲人在,她哪怕是生产完孩子,也一定会清醒的盯着孩子,等着家人前来才敢去睡。
如果产妇清醒,刘秀莲就没有机会换孩子。
有机会换孩子,就代表着这个产妇是昏睡的。
想想刘秀莲刚生产完,就能抱着孩子连夜坐火车跑,就证明这身体很结实。
而那个生产完孩子的产妇,却昏睡过去,这是不是说明,产妇是个娇小姐,也就证实了原生家庭真的很厚实。
张超反复的把这些事拆开来分析再回味,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手指轻高桌面,轻喃出声:“如果是厚实的家庭,身边应该有佣人保姆之类的,怎么会让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一个人?”
看来,这个问题得找到原生家庭才能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超,月亮升上来了!”院里的方静朝张超喊道,“快出来。”
张超应了声,把张发崽扶到张越床上,才来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