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崽心中是郁闷忧苦的,母亲刚才和赵青果说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曾经觉得自己很年轻,可以决策许多事,哪怕做错一件事,他也可以回头改过。
可他一件事都没改过,反而任由着一件事改变,还衍化出第二件错事。
他依然没改,就这样一错再错,等再回过头来时,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而他也早已从那个阳光青年,变成斑驳老头,和父母虽然合好,但这中间的裂缝却一直存在。
不管父母说的话,是不是针对自己,听到自己耳里,都感觉那就是父母在说自己当初年少无知不听劝的事。
心中苦没人知,想说又不知找谁。
找父母,父母年龄太大,不适应聊这种苍桑岁月的话题。
找兄弟聊,他都觉得自己打不开嘴,更没话题聊。
找朋友聊,呵呵,朋友,他有朋友吗?
找儿子聊,未来前途光明的儿子,为什么要听自己诉苦,给他背负不好的话语,让他过的痛苦难受。
找枕边人聊……
张发崽举起杯子,想要再喝酒时,发现杯中无酒,正要放下杯子,酒壶送来。
张发崽抬头看看笑盈盈的张超给自己倒酒,听他说:“爹,酒我这里管够,喝醉了我和小越送你回去,改天我给你弄两瓶好酒,我孝敬你的。”
“哎。”张发崽强忍着心中发酸,应了这话。
方静对二婶说道:“二婶,上次张超的事,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二婶怪不好意思的:“我又没帮上什么忙,谢什么谢,不用谢”
“要谢的。”方静给她倒茶,“二婶忙里忙外,让我心中安稳,这事我方静会记二婶一辈子好。”
二婶笑弯眉眼:“没得没得,别记。当天晚上,你二叔就跑去我家,告诉我们说超子回来了,让我们不要去,没帮上忙。”
别人说不用记,那是客气,你可不能当真,方静最是感恩之人,对于这些曾经帮助过她们的人,她记得清清楚楚。
酒桌上,大家都很开心,每个人都有说有笑,说着自己心里话。
女人们吃过后下桌,坐在旁边吃着零嘴,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
男人们哪怕就着花生米,也能划拳,扯着嗓子喊,六匹马啊,五魁首啊,哥俩好啊,七个巧啊……
午饭吃完吃晚饭,到月亮爬上树梢,众人才回家。
翌日,张超醒来时,方静正在给呦呦穿衣服,看到他醒了,说了句:“你真要送……回家?”
张超瞬间惊醒,看到方静没说名字,才松了一口气。
呦呦这孩子聪明着呢,若是让她听到自己要送她走,她一定会哭着喊着闹。
方静也明白了,才会立即阻止自己的话头,心中吁吁不已,给呦呦穿好衣服,拍拍她:“自己去玩吧。”
呦呦欢快的朝屋外奔去:“姑姑,我来了!”
她要找丹丹姑姑蹲马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