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这么大，每天都要与那么多陌生人擦身而过，你有你的故事，他有他的传说，终究各自精彩，仅只在那个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切可能又化为了穿行的风，吹过以后，继续远行，不留痕迹。

顾小果送走客人转身与南灵打招呼道：“南灵来了，穆总在办公室里。”

顾小果作为穆一杨的助理，需要随时跟前跟后，有穆一杨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她的办公室就在穆一杨的办公室外面那一间。端茶递水自不必说，就是穆一杨的铅笔断了要人削也都会直接叫她处理。

除了接待客户的时候顾小果会离开办公室以外，其它时间她主要是在做助理的工作。顾小果的能力很强，穆一杨有很多需要她的地方。

南灵与顾小果的交流不多，仅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她很会察言观色，每次南灵来了，她都尽量找些事情做离开办公室，给两人独处的空间。就算有事，只要不是紧急的，都会尽量压到后面再找穆一杨处理，不会时不时地去打扰到两人。

南灵觉得她是个很玲珑的人，和一遇到专业性问题就变得极为高傲冷漠的穆一杨倒是刚好互补。

顾小果将楚先生的名片看了一眼：xx会计师事务所，高级经理，楚黎。

看完她就呆住了，根据名片上中英双语的地址来看，确实是她知道的那家会计师事务所没错，在那家公司做到SeniorManager的职位的话，年薪分分钟就是几百万上下，十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果然他只是来定制一个“饰品”而已。

南灵上楼找到穆一杨的时候他刚刚画完一张草稿，站起来身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腰和背部。她走过去抡着拳头帮他捶打，他却笑着转身抓住她的手说：“没用的，你的力度不够，手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南灵顺势扑到他怀里说：“恭喜穆老板，刚才谈成了一笔生意，你又有得忙了。”

穆一杨安心地搂着她，轻轻缓缓地说：“最近定制的工作增加了不少，占用了我大量创作时间，有些得不偿失啊，我并不想急着赚钱。”

南灵“噗”地一声笑出来说：“穆老板，请有一点生意人该有的样子好吗！”

“你眼里的生意人应该是怎样的？”

南灵思索了一下说：“我身边的生意人还蛮多的，飞鸿哥哥和你都是。不过飞鸿哥哥可拼了，完全是一副全年无休，分分钟都能回到工作岗位的状态，时刻准备好解决工作上一切麻烦的样子。他把盈利看得很重要的，每年年终总结都要弄很久精准数据，只有盈利达到了他的预期，他才会稍微开心一点。你呢，完全不像在做生意呢，不重利益，设计重心也不是卖钱的项目。难道，莫非，你投入这么多成本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工作室，只是想作为完成你的设计场所，为客户做定制并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向以晴当年在追穆风的时候就曾以退为进地做过他的“妹妹”，在一起以后，她还是很喜欢调侃两人当时的兄妹关系，到现在耍赖不让穆风走的时候还会开口叫他“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在穆一杨耳中，自小就带有调情的意味。

萧飞鸿和南灵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她这样一声声亲热地叫着，穆一杨心中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