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瞄到了剪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恍恍惚惚的样子,头稍微转了一下便又伏在身边女生的肩膀上了。
张鸿儒还稍微有点清醒,推了姜月一把提醒道:“你老婆。”
其他的人都嗨翻了,个个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就算是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还有几个乐队成员同样搂着年轻的妹子,正在忙着抓胸、摸臀,激情得就差在现场宽衣解带,就地解决生理需求。
剪年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她将湿淋淋的雨伞往姜月脸上一丢,吼道:“姜月!你这辈子不是死在药上就是死在女人身上!我俩完了!”
姜月长了一张妖颜惑众的脸,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尤其是在夜场这种地方,他高挑的身材很显眼,也很受欢迎。如果他想泡妞,只需要随便进去晃一圈,但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基本上是手到擒来。
姜月长年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在夜色的掩映下,他苍白得像个吸血贵族,他是暗夜的宠儿,夜晚又暗藏着无尽的诱惑。
剪年是姜月身上的一颗痣,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既然生长出来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了。不管当年她是如何使尽手段才能留在他的身边,如今她再想要逃离,他是不会放手的。
剪年刚跑出夜场就被暴雨从头浇了个透,她抹开脸上搭着的头发,朝着出租屋的方向疾走。
姜月追上来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扎开。
在剪年一阵剧烈的挣脱和反抗之后,姜月突然弯腰、躬身,捂着腹部半晌没动了。他最近常常腹痛,剪年叫他去医院检查,他也不去,只当是胃病,天天在吃药,他一天到晚也没正经好好吃过饭,胃疼也是有可能的。
当他疼过那一阵以后两手圈了剪年抱着说:“年年,不要生气嘛。”
剪年使劲挣扎道:“我不是生气!我是要跟你分手!”
“年年,这种话你别老说,伤感情的。”
大雨滂沱,打得剪年浑身都疼,姜月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依旧对她嬉皮笑脸。他语音模糊,身上滚烫。
剪年知道,人在嗑药之后总是特别亢奋,性欲很强,睡不着,必须找人狂欢。
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大声地控诉道:“姜月,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没有了。家人、朋友、还有我们的孩子,全都没有了。我前半生已经为你失去了一切,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姜月却依旧嬉笑着说:“孩子是你不想要的啊,怎么现在又来说这事呢?”
剪年哭了起来,但是在大雨中,看不见她的泪水:“如果不是你和安雨濛去旅行,我不会一气之下把孩子打掉的!”
“你想要的话,我们就再要一个嘛,这个事情好办。”
“我不要!我的人生已经因为你而一团糟了,和你在一起注定没有未来,就连你我也不要了!”
失去是痛,新生是痛,都是痛,但是,在选择新生的时候,起码,未来还存有希望。
姜月的神智好像有一瞬的清醒,他语气失落地说:“你要离开了?要留下我一个人吗?”
“我被你蹉跎到现在,再也耽误不起了,你放过我吧。”
姜月伸手想摸她,却被她躲开了,他呓语般地说:“不行啊,年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下地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