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腾腾的厨房里,香味扑鼻。
姜月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突然生出一种向往来
——等到多年以后,大家都已经长成了大人,那时候大家还会像现在这样,经常聚会吗?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依旧还能围坐在一起,为吃到一碗杂酱面就感到开心的话,该有多好啊。
人生之所以那么精彩,就是因为虽然每天都是固定的24小时,却有着千百种过法,而每一天都是不可复制的唯一。
那一年,那一天,我们到得那么齐,玩得那么开心。
剪年将杂酱盛起来的时候看到姜月站在门口发呆呢,她对姜月说:“把碗涮一下吧。”
姜月将洗干净的碗一字排开放在厨台上,剪年一个个地问好了量,然后调料有多有少地一排挨着放过去,最后将面捞起来盖在料上,她操作起来和面店里是相反的。
姜月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把料放在上面啊?”
“因为我不需要吸引顾客啊。我就喜欢把好的放在下面埋得深深的,让那些看到平凡卖相就走开的人后悔去吧!”
姜月听罢心脏猛地一跳
——她一定很讨厌以貌取人的人吧?好在我及时知错,迷途知返!
姜月今天表现得特别的勤劳,或许是因为他是主人家的关系吧,真的是两条腿都要跑细了,此刻他化身任劳任怨的店小二,端着面条来分发给大家。
大家终于不再分散在房间四处,齐整整地围坐到茶几边上来准备吃传说中的杂酱面。
景山挑了面上两根白面说:“说好的杂酱呢?”
姜月不答话,坐在那里也不率先动手。
大家都是一副失望的样子,不过煮都煮好了,无论如何那就吃呗,于是习惯性地一筷子拌下去,香味顿时就涌出来了,一群人马上就口水泛滥了。
剪年和时光是最后才出现的,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家已经愉快地吃了起来,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两个最辛苦的人已经挤不到茶几了,就地站着吃出一身汗来。
许坚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最先吃完,还把面汤也喝掉了,然后舒服地喘出一口气:“哎哟,我还以为今天中午要忍受一个男人做的难吃的饭注定要吃不饱呢,没想到有意外惊喜啊。剪年,你做得很好吃哟,谁教你的?”
其实,杂酱面也好,厨艺也好,都是剪年跟姜月同居以后在网上学着做的。姜月本来胃口就不好,又是个极挑嘴的人,变相地不断磨练着剪年的厨艺。此刻她却只能谎称说:“跟我爷爷学的。”
安雨濛小吃了一两面,吃完之后感叹道:“以前只是听说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所以说有些人啊,就算是在夸人的时候啊,她都说不出好听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