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来见大家站的站着,看的看热闹,只是都不说话,觉得气氛有点怪,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安雨濛就跳下床说:“我要回家了。”
景山搓着被冷得通红的手说:“那我也回去了。”
许坚白和张鸿儒见大家是要散场了的架势,穿上外套也就准备一起走了。
剪年咬着唇说:“我先送弟弟回家去,赔偿的事,我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再给你答复。”
姜月的眉毛长得特别好看,眉飞入鬓这个词就是对他最准确的形容,就算他眉头蹙了起来,也是个漂亮的美少年。他脸上有愠怒的神情,不耐烦地说:“好啊,要赔你就赔嘛!”
已经走到门口的安雨濛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满脸喜色地走了
——真难得啊,还有人能把姜月惹生气了。
姜月脾气好这件事,是公认的。
其实所谓脾气好,并不是说他很宽容或者是忍耐力很强,说到底其实就只是因为他不在乎。既然他根本就不在乎你,那么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是无法触怒他的。
本来安雨濛觉得最不爽的就是姜月对剪年竟然不追究,气得她当场就要走了,没想到会突然峰回路转,剪年竟然把姜月惹生气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剪筠被剪年带走的时候有点怯生生的,在场都是大哥哥,他又做错了事,还是有点怕,所以紧贴在剪年身边寸步不离。
剪年看剪筠怕成那样,心里也不好受。如果是在一个和她家庭条件一样的同学家里玩耍,不小心打烂个茶杯真的是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小事,奈何剪筠打破的是那么贵的进口货,要说赔物吧,她赔不出一样的,要说赔钱吧,那是赔一套还是赔一只的钱呢?
姜月在生气,客也不送。
时光见剪年一脸的为难,追出去一直到了楼下才说:“那个,姜月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是真的要你赔偿。”
剪年望着时光,有些疏离地说:“时光,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不是说别人不介意,我就可以不讲做人的道理。不是说别人容忍我,我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做,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
时光一时无言,他不懂那么深邃的道理,也不知道剪年在坚持什么,只是他是站在剪年这边的。所以他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个事情,我来解决吧,我也有责任的。你带弟弟回家去,其它的就不要想了,好吗?”
剪年的表情瞬时就变得忧伤了,时光对她很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愿意帮助她的,可是,她不能承受他的好意。
剪年叹道:“时光,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时光望着剪年远去的背影,感觉到了她的倔强。他隐约觉有些奇怪,那天晚上,她明明对他很温柔的,是太久不见了吗?是她觉得不好意思吗?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呢?
时光上楼去的时候,姜月还坐在地上没动,他过去挨着姜月坐下,推了他一下说:“怎么对女孩子那么凶?不是你的作风啊。”
“你不觉得她很让人生气吗?”
“立场不同吧,你若是弄坏了我的东西,我大方地让你不用赔了,你反倒会觉得很为难吧。”
“我不会啊,我就真的不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