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吉良那个小崽子还敢在她耳边上吹气,想想前世和姜月那个“床上运动爱好者”什么花样没有玩过,对于吉良,她根本就是在忍受他青涩的调情技术,还为他浪费了时间,又要装无辜、装羞涩,真是差点累死她了。
回家的时候已经太晚,还好有家里的钥匙,剪年悄悄地滚到自己的钢丝床上,默默地装作其实九点多就已经回家了的状态,只是她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起来跑去洗手间看了看脖子上的印子,很好,还在。
最美的是,因为吉良真的没有经验又乱来,她的脖子上不仅有很清楚的一颗草莓,还有几点牙印。
剪年从来没有主动去过安雨濛的家,那天她早早地就去了,安雨濛还在睡觉呢,听说是女同学她就说:“哦,你让她来我房间嘛。”
倒头就又睡了过去。
剪年已经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进屋一看,只看到有黑色的长发披在薄被子上,房间里空调开得很冷,安雨濛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剪年为了装出委屈至极的状态,就一个人坐在床边的脚凳上,小小声地抽泣着。她觉得哭真是门技术活儿啊,也不知道要想起多少伤心的往事才能哭到安雨濛醒过来为止。
所幸安雨濛梦到她从高处坠落了,吓得一抖,醒过来就看到床头那边有个人,披头散发地也看不到脸,她迷迷糊糊地说:“谁啊。”
剪年还是只顾着哭,不说话。
安雨濛慢慢地也回了神,能进到她房间里的女同学,也并不多呢,终于把人对上号以后,她穿着睡衣就爬了过去,距离近了才发现剪年已经哭得一脸是泪了。
她马上又清醒了几分,惊诧地问:“怎么了?一大清早的,你哭什么啊?”
剪年哭得都快累死了,她再不醒她可就要哭不下去了,听见她终于搭话了,所幸“哇”地一声放开了嗓子哭,其实是眼泪已经快跟不上供求了,她只好虚张声势。
然后剪年凌凌乱乱地跟安雨濛说:“昨天……学长约我出去,他说,他说想追你嘛,要跟我问你的情况。我本来是不去的,他说我不去也没关系,他也可以找姜月问嘛。我想你可能不希望姜月知道学长喜欢你吧,就答应了和他见面。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请我喝酒,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会那么差,后来喝得晕晕乎乎的就跟他去了小电影院,然后我就睡着了……”
说到此处剪年就不讲了,只顾呜呜哇哇地哭,安雨濛脸色几变,猜测性地说:“你睡着了?然后呢?他把你丢在那里了?你的钱包丢了?”
剪年支支吾吾地讲着:“我都没脸跟你说,呜呜呜……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只感觉到他在揉我的肚子,还想摸我的,摸我的胸……我拼死抵抗了,然后,然后他就……”
安雨濛都吓傻了,一个女生,被人这般非礼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然后剪年也没继续讲了,她撩开头发说:“今天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
安雨濛不懂什么是吻痕,但是她知道一个女孩子的脖子肯定是不能乱碰的,更何况,那是齿痕吧。她一把抱住剪年说:“不哭了,不哭了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那个禽兽,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