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矮的那个男生翻着他的三角小白眼,斜上45度的看着沈梓墨说:“你胆儿挺大啊!我们的大嫂你也敢动啊!”
沈梓墨茫然——谁?
另一个平头男生跨前一步,推了他一下说:“小白脸了不起啊?胆儿挺肥啊!”
沈梓墨被推得后退了一步,终于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但是他依旧很沉稳,因为他以为——一切都是可以说清楚的。
沈梓墨背后的男生顺势就又推了他一下说:“太子的马子你都敢碰,活腻了吧?”
沈梓墨努力地消化着——“太子”和“马子”这两个词,他觉得就连数学竞赛都没有这么难猜。
一直没有发话的男生开口了:“敢亲我的女人,掌嘴!”
连初吻都还保留着的沈梓墨正想说——我没有。
就被人一拳打在了嘴角上。
那是沈梓墨这辈子第一次挨打,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理由,和一个奇怪的女人。
他本欲说话,结果遭到重击,一口咬破了嘴角。疼痛瞬间将他包裹,鲜血漫开在嘴里,完全陌生的味道。
被打虽然很痛,痛得就连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响,可他也并没有出声,只是摸了一下嘴角的血,安静地看着他们。
沈梓墨虽然没有经历过暴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向暴力低头的人,他不会打架,也从未想过要伤害别人,他或许幼稚到不知人间疾苦、世间险恶,但他骨子里就是一个骄傲而固执的人。如果语言无法解决问题,他也要藐视一切低俗、丑恶的行径。
他不懂反击,但是他的尊严让他作此反抗,他的表情是波澜不兴的淡漠,眼神里透着发自内心的鄙夷。
被他望着的人瞬间感觉到了他的清高自傲,非常不爽,本来准备打他几下给个教训就算了的,现在大有要下狠手打到他怕的意思了。
就在几个人揪着沈梓墨走去了学校里更偏僻的角落准备大刑伺候的时候,身后有个声音突然说:“就这儿吧。”
前面的五个人都被第六个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那是一个白净的瘦削男生,普通身高,他是因为阑尾炎而住院而没有参加期末考试的杨宫宇。
杨宫宇的成绩一直很好,和沈梓墨往往是一二名之争,两人平日没有过多接触。
沈梓墨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乖小孩,杨宫宇却是个有点淡漠的酷小伙。开学到现在两人也没说上三句话,杨宫宇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不得而知,只是沈梓墨知道,他起码不是帮凶。
两个男生制住沈梓墨,两个人走过去斜眼看着杨宫宇说:“太子的闲事你也管?你混哪条道的?”
杨宫宇没有说话,他只把书包丢在旁边的花台里,活动了一下手指,就在十秒内打倒了两个男生,一个人鼻子不断地流血,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一个人耳朵嗡嗡叫着眼冒金星,蹲在地上只想吐。
所谓的“太子”正制着沈梓墨,他好歹是老大,看出来了杨宫宇和他们的段数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