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情似水的一声“晚安”,本来就已经够让人心弛神荡的了,加之沈梓墨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在凝视人的时候,如墨的眼瞳里,有对方清晰的倒影,完全就是,深情款款的眼神。
叶如蓝的脸忽然之间就如火烧一般地烫了起来,她窘迫地下了车,逃也似地回到家里,然后才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来。
她坐着偏头想了半天,终于冷静下来,最后她突然领悟到了,跳起身来,大吼道:“不对啊!沈总那么心思周密的一个人,明知道我感冒了肯定不会亲我啊,意思是说,我这是被他调戏了吗?”
叶如蓝反应过来之后气呼呼地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本来想给邱木蓉回电话的,现在这个时段也不合适了。
邱木蓉生完孩子正在坐月子,手机也只是偶尔用一下,给叶如蓝发宝宝的照片看。
据叶如蓝所知,邱木蓉每天晚上八点多就和宝宝一起睡了,早上五六点又和宝宝一起醒来,产妇的作息时间就是这么奇葩,肯定不好晚上打扰她了。
第二天一早叶如蓝自己去医院里打针,虽说在沈梓墨面前保证得杠杠的吧,其实真到了要扎针的当口她又怕得要死,还没扎呢,就开始嚎得要死要活了,护士简直拿她没办法,只好叫了一个护士来帮忙,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动,最后在她的鬼哭狼嚎里把针扎了。
叶如蓝刚喘匀了气,邱木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一听声音就觉得叶如蓝嗓子有点问题便问是不是感冒了。
邱木蓉的婆婆这段时间在她家里照顾月子,这乡下来的婆婆是诸事都做不来,饭做的也不好吃,每天中午收拾完碗筷就忙着出去打牌,还天天输钱。
邱木蓉是既贴钱,又不敢说她,好多事最后都是自己在做。
婆婆每天做三顿饭就吆喝着说累得慌啊,照顾月子把她累出了一身的病啊,有牌友在跟她说有种红外线的床对治疗腰疼效果好的很,就是要一万多块钱,儿子媳妇儿要是孝顺就该给她买。
邱木蓉听得脸色变了变,也没接茬。
于是婆婆就天天在儿子面前唠叨,觉得自己年龄又大,劳苦又功高,就算是请个月嫂伺候着,那也得是万把块一个月的薪水,她在这里伺候月子没拿工资也就算了,年轻人还一点都不懂要孝顺老人,连她唯一的这点心愿都不满足。
就为着天天都得和这样的婆婆相处,邱木蓉都有些产后忧郁了,所以,叶如蓝对她向来是只报喜不报忧的,被问到身体就马上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昨天晚上出去唱歌唱太多了,嗓子吼哑了些。
邱木蓉也是真信了,因为昨天给叶如蓝打电话她就一直没接,想着要不是工作忙,就是在外面玩呢。
然后她便高高兴兴地跟叶如蓝说:“我这么急着找你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啊!”
原来邱木蓉的婆婆,天天都去小区里和一群大妈打牌,一来二去相熟了以后,牌桌子上就不可避免地聊起了家常。
邱木蓉的婆婆家祖祖辈辈都是生长在偏远大山里的乡下人,属于下了火车转汽车,然后转拖拉机,最后还要转牛车才能到达的地方。
她对于自己养出来一个大学生儿子,娶了个城里老婆,儿媳妇家里还有一栋房子的事情,那是非常的骄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