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派轻松自然的说:“我的安排就是陪着你。”
“您陪我逛了一上午的旧货店,是不是逛烦了?”
“不会,那些东西还挺有趣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烛台竟然有那么多种样式。”
“我下午想再去找一找那组盘子,您还知道哪里有旧货店吗?”
“码头那边应该还有几家店,我带你去看看吧。”
她双眼放光的望着他:“真的吗?”
他眉头一挑,略奇怪的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她激动的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说:“不是的,我是说您真的愿意陪我找啊?我好高兴。”
沈梓墨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鼻尖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那模样,很像小动物要求主人对它摸摸头一般,一股子撒娇的味道。
叶如蓝嘿然一笑,趁机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太瘦了,脸上没什么肉,捏不住。她顺势往前一点,捏到了他的耳垂,揉一揉,手感不错。
他就这样由着她为所欲为,让她心中升腾起两个字“好乖”。
这两个字就像有魔力一样,一旦升腾起来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她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在挣扎反抗,她却一脸无耻的对他说:“别闹,你要乖一点嘛。”
沈梓墨见她手上揉得停不下来,脸上的表情还越来越奇怪,便出声道:“我们走吧。”
叶如蓝回过神来,望着面前干净得一尘不染的人,在心里默默的骂自己:“龌龊!下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脑子里都在想些啥呢?”
……
两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了很多路,旧货店一家家的找过去,每到一家店一定先询问对方有没见过同样的盘子,就算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也要进去店里逛上一逛。
她在一间旧货店里看到一个锁起来的玻璃柜,里面放着一件十分精致的饰物。
黄金做的心形的吊坠,周围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吊坠的中间却是一个玻璃盖,罩着一只金色的麦穗,看起来既名贵又特别。
叶如蓝没见过这样的饰品,有些捉摸不透,问沈梓墨道:“沈总,为什么这么名贵的饰品里要放一只麦穗呢?有什么寓意吗?”
沈梓墨曾经在他的同学那里看到过类似的饰品,对她解释道:“那不是麦穗,而是用逝者的头发编出来的样式。把逝者的头发做成饰品随身携带是为寄托哀思,这里面又不乏做工精致的名品,不过,一般不会有人拿来出售。店主应该只是觉得它的做工精美,放在这里供人欣赏而已。”
她是第一次知道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寄托哀思,人类真是具无边的想象力、创作力和艺术细胞!
两人走走停停的,不觉就逛了大半个下午,却没能找到她想要的盘子。
倒是在一家旧货店里看到一架钢琴,沈梓墨走过去看了看,琴身完好,保养得还不错,试了几个音,音准也没问题,于是来了兴致,遂问店主是否可以弹奏一曲。
这架琴是店主的私人物品,非卖,他会在闲暇的时候弹奏一曲,在店内逛的客人听到会很高兴。
偶尔也有客人想要献技,他总是会大方的允许,让他们一展琴技。
沈梓墨这些年太忙了,基本没时间练琴,上次一首《月光》竟被弹得那么柔情蜜意,连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现在想来,只因心中生了爱意,弹什么曲子都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橱窗外的阳光正好,斜斜的照进来,一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