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轻念几声:“子时?人影?”
……
温次折回大理寺大堂,就看到梁启之穿着一身官服在里面急得团团转,满脸忧色。
他将林珞的话一一转达,梁启之却暴跳如雷,最后在大理寺纠缠了很久才肯走。
翌日。
因为太子驾薨,整个皇宫挂白,日日都有宫人在东宫里哭丧,哀声吟绝。
而文帝伤心过度,卧床两日,整个人消瘦不少,眼眶深凹,神色疲惫。文帝才登基十个月就丧了子,这般打击犹如压顶的巨石,将他压垮了,直到今日一早才渐好,出了内殿,在御案后坐下。
案上,皆是通政司送来的折子,才两天不看,便堆满了。
老太监李易伏在案边禀报:“皇上,大理寺少卿温大人从昨晚一直等在殿外。”
文帝轻喘一声:“可是太子的死有进展了?”
“是……”
“说!”
“回皇上,是浅山寺出事了!”
“浅山寺?”文帝眉头深壑,骤然紧蹙。
小会,温次进殿,他卸下了一身鳞甲,以平时觐见的官服入宫。
“臣参见皇上!”
文帝甚有几分忧色:“究竟怎么回事?”
温次禀报:“臣奉命调查太子一案,将敦煌壁画运送浅山寺,并命人严加看守。当晚,前大理寺卿林珞正好进寺中禅坐,是臣失职,念在旧情,便准他进去,却不料寺中主持死在他的那间禅房里,死相……与太子一模一样,而且有小僧亲眼所见,说是见到主持进了他所在的禅房,所以,臣昨日立刻带兵抓人,现将林珞关押在大理寺监牢,因怕打扰到皇上,所以等到天亮时,才让人通报。”
闻言,文帝脸色大变,身子往前一倾:“那林珞怎么说?”
“他只说未看到主持,其余的……就没多说了。”温次垂头,继续道,“皇上,林大人二十岁便进了大理寺任职,为朝廷效忠了六年,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何况,他与浅山寺主持无冤无仇,何须杀人?再者,主持的死相与死因都跟太子一样,而太子驾薨当晚,林珞并不在宫中,他府上众人皆可作证!想来,是有人栽赃陷害。”
“你倒是对自己的旧主忠诚。”
“臣也是秉公而言。”
文帝气喘,眼神仍然带着帝王家的气势和威慑,他若有所思,似是在盘算着什么,随即由太监李易搀扶着自己走到温次面前。
温次站在殿中,身板挺直,只是目光在文帝靠近之时下意识的再低了几分。
文帝沉声,与他说:“此案复杂,暗生诡谲,朕自然也不信林珞会做出此等事情来。虽然,他已经辞了官,两年来不再涉及官场之事,而先皇驾崩之时也有遗命,不准朕以皇权之令,命他重新监管大理寺,可如今他身陷牢中,就要想方设法为自己脱罪。眼下,唯一能查清楚敦煌壁画一案的人,只有他!温次,你何不利用此事,逼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