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鸟拍打着翅膀,发出了无形的鸣声。
林珞的耳膜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下的刮着、撕裂着,七窍之内崩裂疼痛,而脑子里也如数以计千的虫子正在蠕动啃咬,他疼得满头大汗,面目扭曲,意识也渐渐被削弱,脚步无力,身子轻晃,五脏内服都在剧烈搅拌。
就在这时,一阵白烟不知从何处滚来,将那只烈焰鸟团团裹住。
顷刻间,林珞感觉到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尔后他便随着那道力往前走,至于走了多久他已经没有概念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高楼?最后到了一处没人的崖边才停下,只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一道黑色身影拉着自己,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他几乎瘫倒在崖边,身子碰触着冰冰冷冷的石崖,以至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脑中的疼痛感也稍有缓减,他身子发虚,强撑着坐了起来,目光顺着眼前一双粗糙却干净整洁的布鞋往上看。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他要寻找的女子。
“是你?”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大半张脸仍旧掩在斗帽下,那没有半点血丝的白唇微启:“林老板,没想到你我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地方。”
她的声音仍旧轻细好听。
林珞抬着袖子将额头上的冷汗拭去,缓缓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因方才的剧痛感仍有余存,他仍不得力气,微喘着气息环看四周。这是在一处断崖边,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洞穴,漆黑无光,甚至有鸟禽在洞穴上空盘旋飞列,发出空灵的叫声,在这四面都是石壁的地方不断回音,而他稍行一步,便有细碎的石子滚落下去……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女子凄凉一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和敦煌壁画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又为何要对我儿子下手?那副《赋语图》……到底是什么?”
“林珞。”女子忽然唤他名字,语气忧沉,然后伸出雪白的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布满藤蔓的山洞,说,“那是离开鬼市的出口,等你回到长安,你会知道一切的!”
“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我要你活着!”女子说时,抬手将自己的斗帽缓缓摘了下来,一头顺滑的白发散落在肩,那张凝雪一般的脸蛋仍旧美得犹如画中的人儿,也似一块剔透的寒冰,虚幻得仿佛只是人眼前的一道虚影。
林珞心头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美得宛若仙人。西子尚有水中月,此人却犹如镜中花,更胜姿艳百倍。
这哪里是四十四岁的模样?
女子凝视着他的眼睛,冷肃斩钉的提醒他:“林珞,记住我的脸,一寸一寸,定要好生的记着。”
“……”
林珞尚未反应过来,女子忽然展开双臂,嘴角溢着一抹干净而温柔的笑,随即……身子往后坠去!
下一刻,林珞立刻伸手去抓她,却只抓到她身上那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