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
他明明记得背后的伤口已经好了,为何突然间又裂开了?
福伯见他神色不对,担忧的问道:“老爷,你这伤是什么时候伤?”
“你不必多问。”
林珞不想提及在鬼市里的所遇之事,尔后垂目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已经熟睡的小鱼儿,那小家伙的嘴巴一撅一撅,似是做梦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边上还流着一丝晶莹的哈喇子,很是逗人可爱。那光秃秃的小脑袋迎着窗柩外透进来的光线,将上面短短的小绒发映得十分俏皮,微风一晃而过,拂动得如同细软的羽毛那般。
他唇角不禁往上扬了扬,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摸了摸,吩咐福伯,“这孩子许是担心了我一晚上,所以没睡好,你抱他回房再睡会吧。”
“是。”
福伯走到床边,顺着林珞将被子掀开的同时,将那一坨小小的肉球从床上抱了起来,小鱼儿软软的身子骨扭动了几下,窝在福伯的怀中迷迷糊糊的喊了几声:“爹爹,爹爹……”
声音总是软绵绵的,就像一块含在嘴里的冰要化了似的。
等福伯将小鱼儿带下去之后,林珞的身子稍稍有了力气,他支撑下了床,取来屏风上一件单薄的衣裳披着,尔后去了屋中的小书房坐下,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汁,在纸上写了一个“弁”字。
他的字向来好看!
“弁”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为何平白无故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后背上?
又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府上的小厮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在他的手边,说:“老爷,你趁热将药喝了吧,再到床上去休息会。”
他没有理会,深郁的眼睛久久望着纸面上的字,最后将纸一道一道折好,交给小厮:“将这个拿去给佛爷,问问他可知道这个字所含的意义?”
“是!”
小厮赶忙照办,过了半日才回来,说是佛爷在看到上面的那个字时,当即就将纸放到了手边的炉子里焚烧了,一句话也没说。之后,林珞在府上等了几日,可是一天天过去,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只知佛爷这几天一直在听戏,对自己给他递纸条的事绝口不提。
重阳节将至,前一天的长安城里热闹非凡,从西市到东市,几十坊几十街都在办重阳赏菊大会,从朱雀门到明德门,整条长街上都簇满了菊花,左右横七八竖的几条长街上亦是这番风貌,几乎家家门前都挂着重阳纸鹤,寓意飞升吉祥。
而林府也稍稍装扮了一番,与往年一样,花市里的人一大清早就搬来了很多盆新鲜的菊花摆放在府上各处,正所谓重阳赏菊是吉利事,也是年年以来的习俗,菊花更是寓意着长寿添福,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