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
哐当——
哐当——
地铁仍在运行。
阴冷潮湿的风在车厢里呜呜地哀鸣着,几个逃过一劫的人都聚集到了车尾,远离了车厢里那些挤满了看不见的“新上车的乘客”的座位。
白伦面色沉静地站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拉着沈爱月,一手扶着车厢侧壁。
诸多湿滑、冰凉的气息在他体表溜来溜去,令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巨蛇吞下的青蛙,在狭窄、布满黏液的食道中推挤着其他腐肉烂骨、前往愈发深邃的食巢底部。
“现在,我们这他妈的到底还能怎么办?”
光头男最先忍不住开口,体内的男女混合音同时响起,仿佛开了双声道。
“继续等下一个指令啊,我们既然遵守了这个车厢里的规矩,那应该就没事了。”
眼镜女重新化作了正常的肥胖型态;她抱着胸、瞟了一眼那死在座位上的板寸青年,一副不屑的模样。
有意思的是,她的衣服仿佛是特制的,不仅没有被撑爆,此刻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抚了抚自家孙子的脑门——在使用完她的“男童大刀”之后,刀又重新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仿佛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原地咯咯咯地笑着、啃咬手指。
“他妈的,本来只是坐个地铁,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光头男烦燥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在短暂的“共患难”之后,几个人都确认了当下自己处境的危险,迅速交流了一番。
通过简单的对话,白伦了解到,这个光头男、眼镜女、老妇人,还有刚才死掉的那个板寸青年,都是彼此之间素不相识的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