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颜汐霎时呼吸加重，颤着声音询问道，“所以这就是你那年偷偷溜进我房间的原因？你是，你是想掐死我？而不是想......”

说到最后，她声音已经颤抖到完全说不出，更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李国成大笑一声，笑着笑着，还被笑声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角甚至渗出了两行眼泪。

“哈哈，你不是聪明过人吗？怎么，现在才知道？”

“你真以为我丧尽天良，毫无底线，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猥亵？呸，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我只是恨不得杀了你，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你妈妈的眼中就只看得到我，她的心就会放在我身上！”

“住口！”宁翊丞眉头死死地凝着，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已经发抖发寒到不行，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将颜汐揽着起了身，跟颜子安两人对视一眼，两人会意，默契地冲着他点了下头。

宁翊丞便带着颜汐准备离开。

快走到玄关处的时候，失神的颜汐才恢复了点意识，她停下脚步，回头，站到李国成的面前。

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扯了扯嘴角。

“你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你是杀人凶手的这个事实。杀害我母亲的人就是你，只有你和凌珠珍。”

“你将我母亲去世的源头怪在我们头上，不过是为你自己的贪婪、自卑、好色、懦弱找借口罢了！”

“一切因果皆因你那劣根的人性！你毫无底线、丧失道德，泯灭人性，就算是死后也会被人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颜汐说完，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凝望了最后一眼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利落转身离去。

她身后的李国成不再反驳，也无从反驳，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一生都陷于阴暗的淤泥之地？

他不知不觉早已留下了悔恨的泪水，看到颜汐离去的背影，最后低低呼唤一句，嗓音里满是哀求，甚至还夹着最后一丝希冀。

“小汐，我死后，可否将我安葬在你妈妈的墓旁边？”

尽管李国成讲这句话的时候气若游丝，颜汐却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她刚刚才被抚平一点的恨意再次被他这句话点燃，她头也不回，只是望着前方的大门冷声回应。

“痴心妄想！你害的妈妈生前生不如死，死后还想继续纠缠她？”

“哼，你放心吧，你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好好活着，在铜墙铁壁里永不见天日，每时每分都在悔恨当中度过余生！”

“哪怕你死后，我也会将你的骨灰撒进离妈妈最远的那片海。我会日夜祈祷，让母亲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见你！”

“我跟你，也此生永别！”

说完颜汐闭了闭，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浊气，牵着宁翊丞的手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