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柏珩会顺着他的台阶往下走,可就在他拿到手机的那一瞬间,竟听见柏珩仍是坚持己见,“我想去。”
该解释的解释了,柏珩却半点儿不让步,贺聆无奈至极,脾气也上来了,气恼地看了柏珩一眼,“那你就自己去吧。”
说罢,边点开跟蒋泽的聊天页面边往卧室的方向走,身后是柏珩无法忽略的炙热眼神,贺聆假意没发觉,冷着脸打字问蒋泽跟柏珩说了什么。
蒋泽没有回复他,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的。
贺聆重重地坐到床上,找出吹风机吹头发,机械的运作声让他心里烦闷更加不已。
他跟蒋泽的行为撑死算是玩暧昧,可柏珩的态度却像他跟蒋泽真有点什么似的,陈年老醋吃得满屋子都是酸味,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气也就消了,还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以前交往的每一任对象也对他有占有欲,但只要没有实质性出轨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就多做几次发泄出来了事,唯有柏珩的占有欲强烈到就差在他身上挂一个柏珩专属的牌子,恨不得让他把目光只放在柏珩一个人身上。
往好处想,这也变相地证明了柏珩确实是很喜欢他。
贺聆在房间里冷静了半个小时,决定跟柏珩服个软,让这件事翻篇。
他起身去客厅找柏珩,却没想到客厅空无一人。
柏珩应该是在他吹头发时出去的,因此他没听见声响。
贺聆想到两人的最后一句对话是他让柏珩自己去酒吧,低低骂了声,连忙找手机给柏珩打电话,打了两次,柏珩都没有接。
只好改发信息,“小柏,你去哪儿了?”
“是去酒吧吗?”
信息石沉大海,以往秒回他的柏珩不搭理他。
看来这次柏珩是真醋狠了。
贺聆头疼地拍了拍脑袋,进屋换衣服,换一半时蒋泽给他发信息,“哥,你对象怎么自己来了,长得跟天仙似的,怪不得把你迷得七荤八素都不出来玩。”
他快速回复,“帮我把人看好,我马上过去。”
贺聆三两下换好衣服,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赶。
他们两人唯一一次去酒吧的经历实在是不怎么美好,柏珩性格单纯,又长那样一张天生招惹狂蜂浪蝶的脸,误入酒吧就跟小白兔掉进大灰狼洞窟似的,多的是豺狼虎豹想要把他拆吞入腹,幸好贺聆知道柏珩拳脚功夫了解,要是有人真想对柏珩怎么着,估计也是自讨苦吃。
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不担心,听红绿灯时又忍不住给柏珩打了个电话。
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柏珩竟然接了。
手机传过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贺聆眉头一皱,他急道,“小柏,你乖乖待在那里等我去接你。”
他听不清柏珩的说话声,心急如焚,大声道,“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别生我的气,我待会好好跟你赔罪。”
喧闹的谈话声和酒杯碰撞声夹杂在一起,贺聆总算听出来只言片语,却并不是柏珩的声音。
有人在劝酒。
“再喝。”
“你酒量不错啊。”
贺聆拔高音调,“小柏?”
在吵杂的各色的声音里,他听见柏珩贴着手机,含糊地说,“我也可以喝酒。”
——你去了能干什么啊,你连酒都不会喝。
贺聆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心口闷闷生疼,他握紧了方向盘,红灯一过,猛地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