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趴在他的肩头上乖乖不动。
过了一会,他折身进屋,原本放在案上的那副《朱雀图》和《青龙图》已经不在了。
他知道是杜班石拿走的!
……
此时,城南戏庄锣鼓响起,戏台上的旦角们开始开戏了。
整个楼台里热热闹闹。
每晚来这里看戏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许多达官贵人为了占得最好的位置不惜花上重金。据说城南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戏庄,唱的戏不仅新鲜,那些旦角儿们更是各个顶级,听上一曲便使人流连忘返。
杜班石趁着开戏的时候已经进来了,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着,只点了一盘小花生。
楼中伺候的茶夫过来为他倒茶。
他便就此随口一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位专门画戏图的魏师傅?”
“是啊!大爷认识魏师傅?”
“不认识,就是听说他画的那些戏图栩栩如生,想看一看。”
茶夫“哦”了一声,继而抬手往楼上一指,说:“咱们魏师傅的画确实好,大爷要是喜欢,不如等会上去挑上几幅?”
“他人也在上面?”
“不在,上面是专门卖戏图的地方,很多大爷听完戏都会上去挑几幅买走。”
“这样啊,那你现在人在哪?”
“在后台。”
杜班石点点头,拿出点碎银子给了小费,小二乐呵呵一接,便走了。
待没人注意,杜班石起身离席,朝戏台后的方向走去,但戏庄的台后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他才刚到就被守在外面的一个大胖子给拦住了。
胖子以为他是走错了地方,说:“大爷,这可不能随便进,你绕一绕。”
“我是来找魏师傅买画的。”
胖子手往二楼的方向一指,说:“魏师傅的画都挂在上面。”
杜班石懒得跟他磨蹭,直接掏出银子往他手里一塞:“我就是想见见魏师傅,让他专门给我画一幅。”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没错。
胖子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暗暗一笑,瞧着周围也没人注意,就赶紧将银子往袖子一塞,说:“行吧,魏师傅就在后面的第三个房间里,不过你别待太久,不然出了事我得跟着遭殃。”
“放心。”
杜班石得以顺利进到后台,里面都是清一色的旦角儿,有的在压腿准备上场,有的正在画脸和换戏服,或者在练习等会要用的词曲,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
他往里走了走,找到刚才那人所指的第三间房,敲了敲门。
但里头半晌也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两下。
“进。”一道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推门而入,看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提笔画画,虽年纪已有八十,但手腕有力,落笔精准,画上是一名穿着戏服的戏子,栩栩如生,宛若活了一般。
魏师傅头也不抬,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