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事,年一包纵使记忆再好,也有断片的时候,他想了好久才说了一句:“那副画叫《雨……衣……》”
话说到这了,杜班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下,接过他的话:“《雨衣灯》。”
“没错,就是《雨衣灯》!”年一包想起来了,又诧异,“难道杜大人当时也在场,竟然知道那副画的名字?”
杜班石心头猛地一怔。
易将军易轩之前说过,那副《雨衣灯》是秦苏和薛止在茶摊上所画,最后将画赠送给了一名牵着牛的老汉,如果没有错的话,年一包口中的那个“男人”不是薛止就是秦苏。
可棺材的死者已是一堆生生骸骨,显然与失踪的秦苏不符。
那么躺在那副悬棺里的人,应该是薛止!
但,他不是死在宫中的画阁里吗?怎么尸体会出现在鬼市?
如果薛止当年就已经死了,那么策划这几桩命案的凶手会是谁?
杜班石越想越觉得诡异。
年一包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杜班石没说话,拿着玉佩转身上楼去了。
年一包见他如此匆忙,心想,究竟这块玉佩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条狗在旁边突然“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年一包收回目光,拿起碗里的一坨肉扔到地上:“吃吧!”
狗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他也继续喝着酒吃着肉。
杜班石上楼去了宋几的屋子,默默在里头坐下,将玉佩和秦苏那支竹簪放在桌上,表情凝重的看着面前这两样东西。
耳边响起宅子里的那名女子说过的话——答案,已经告诉你们了。
“难道,这就是答案?”
……
此时还处于昏迷中的宋几,他像是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整个人失去了重量,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轻飘飘的在黑暗里来来回回的荡着,双脚始终着不到地面。
他能感觉自己是睁着眼睛的,可就是什么也看不到,摸不着,即便张大嘴巴想发出一点声音,偏偏支不出声,只觉得那个声音在自己的身体里回响,就是无法从嘴里说出来。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喵!”
猫声从黑暗中传来。
辨别不出方向。
直到那只猫跳出来,它浑身发着光,那双碧绿的眼睛亮得恐怖阴森,如他看着它一样,它也正看着自己。
这就是宅子里的那只猫!
宋几看了好久,惊奇的发现,这只猫似乎与太皇太后的猫几乎一模一样。
是同一只猫?
突然,白猫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朝他扑了过来。
“喵!”
刹那间,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前的黑暗消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斑驳的旧床。
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