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很大。

摆满了林牧北的画，墙上，地上，柜子里。

地上扔着几个纸团，边缘出透出艳丽的红色。

这是画废了的稿纸。

想来清清冷冷的画室，温度升高，暧昧叠生。

婉转的，压抑不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云瑾努力睁大雾蒙蒙的双眼，看着自己身上深深陷入情欲中的人。

眼里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依赖。

云瑾以前不懂爱，不懂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办法。

不过没关系。

有人会一直一直陪着她。

云瑾再也不会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云瑾……也有人陪了。

云瑾有名字，不再是那个冷冰冰毫无感情的001号。

不再是那个最好是试验品。

云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受伤会疼，受委屈会哭的人。

因为有人在宠着她。

以后云瑾也是被爱的人了。

云瑾双臂环住汗湿的脊背，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火热的胸膛上。

“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声音刚刚出口，就飘散在了空气当中。

声音太小了。

林牧北隐隐约约的听到。

“瑾瑾，你刚刚再说什么？”

云瑾半眯着眼睛轻笑：“我说……”

“抱紧我。”

林牧北答应下来。

把云瑾抱得更紧。

云瑾耳朵贴在林牧北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云瑾高高地昂起头。

唇瓣中吐出细微的声音。

尽管声音很小。

却刺激到了林牧北。

想……

想让瑾瑾发出更好听的声音。

想让瑾瑾只在自己面前发出声音。

林牧北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卑劣，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林牧北厌恶这样的自己。

但又不得不承认。

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自己当时提出要离开的时候。

与云瑾没有阻拦，自己真的会选择离开吗？

不会的。

林牧北回带着云瑾一起走。

“阿北……”

“喜欢……”

“喜欢你……”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

云瑾手指贴上林牧北的眼角。

用指尖描绘着。

林牧北身体滚烫。

摆在地上的画框被踢到。

林牧北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一幅画。

但他现在不想管。

只想把身上的人紧紧的，紧紧的，搂住，抱住。

云瑾像只贪婪的小兽，稚嫩的爪子死死地勾住礼物。

吞噬着，品尝着美好。

一室春光……

牛奶彻底凉了下来，饼干也没有了刚出炉的酥脆。

最后的最后云瑾已经没有意识了。

林牧北将她抱回卧室的时候，云瑾闭着眼，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衣服上沾染了乱七八糟的液体，已经没办法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