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元靖染离开她的唇舌，忽然道。

苏如瑷睁开眼睛，在他黑色的瞳仁中看见自己羞红着脸，甜蜜而顺从。奇怪，她在心中疑惑，眼前的苏如瑷，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样子。

自己长大了？她在心中回味元靖染的话，忽然想起成婚之前，长姐与她讲述夫妻之道时，也说过这句话。

原本平静下来一些的心脏又通通地乱跳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苏如瑷别过头，假意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这庭院不止干净，也很雅致。虽然寂静，但是生机盎然。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微微发着颤。

元靖染温柔地一笑，径自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走上檐廊。

游廊曲折，可是玲珑精致。沿着碎石漫成的甬路前行数十步，可见黄瓦盖顶的正殿。殿门上的朱漆已经给晒得褪色了，可是门板上的精致雕花却丝毫未损，尽显尊贵。

“这是我母妃过世之前的住所。殿中一草一木，皆是她在世之时，亲自打理的。前些年我很少回京，这院子几乎荒废了。如今我人被困在京城，这里总算恢复了一些昔日的生气。”元靖染喃喃道。

“母妃被人毒害那一年，本王十五岁，还没等到她的尸身下葬，就被白将军带上了战场，九死一生。”

毒害？苏如瑷一惊，她一直以为元靖染的母妃是病逝的。也难怪她不知，这种宫中秘闻多被封得死死的，难为他小小年纪，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凶手是谁，查出来了么？”苏如瑷扣住他的手指。

“一个侍候她二十几年的贴身侍婢。”元靖染的声音冷冷的，掩饰不住的难过。彼时他没有力量质疑这一切，甚至没有能力保全自己。眼下他是高高在上的湛王，可要彻查一桩十年前的旧案，谈何容易。

苏如瑷愕然，心知这不过是一种保全王室颜面的算计和牺牲，更知他心底的愤怒。

她忽然从身后拥住他：“前路虽远，瑷儿发誓，永不离弃王爷。”

元靖染身子一僵，紧紧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