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你真想知道？”

“是。”

宁熙嘴角轻扯，没有立即说话。

而是想了想才道：“顾修彦，我相信你了，我可能真的会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顾延之：“意料之中。”

刚刚缓和了咳症的季东明，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你们在说什么？”跟打哑谜似的。

顾延之却连个眼角都没有分给他。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你这种症状有多久了？”

“不久，第一次。”

顾延之：“宁熙，我在认真的问你。”

“是的，我也在认真的回答。”

“……”

两人的目光都在对方的身上，一时无话。

宁熙有些难受。20年前，她才5岁。那一年，她还在孤儿院，第一次被雷劈，浑身焦黑，流了一地的血。

可她……却没有死。

她看着自己的生魂，脱离肉体，如同一缕白色影子站在自己的肉体前，不知所措。那个时候，它没有意识，整个又呆又傻，在外停留着时间也不长。

那个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跟常人不同。她不是没有害怕过，但生魂就是她的一部分，它随着她长大而长大，陪伴了她很多年。

这是它第一次对她释放出恶意。

宁熙隐约感觉到，这个变故一定跟它吞噬了蛇妖的幻体有关。

静默许久的顾延之终于沉肃地点了点头。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与宁熙的问答出现了偏差，想了想，他又换了种问法。

“它之前没有吞噬过其它的东西？”

宁熙闭上眼，疲惫地摇摇头，“没有。从前，它只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出来到处游荡，并没有遇见到什么凶险的事情。”

她这话说得不假。生魂离体的条件，一定是在主体不省人事的时候。

宁熙在遇到顾延之之前，生活过得很平淡。虽然偶尔会有出点小意外，但与蛇妖一事的惊险相比，实在太小儿科了。

她的生魂就是再有想法，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供它吃的。

顾延之眼里慢慢有了浅淡的笑意。他看着她，话到嘴边，却又话锋一转，“想搬家吗？”

宁熙一怔，“搬家？”

“对。你患了离魂症，需要有人替你安魂。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一般人也镇压不住。时间久了，住在你周围的人气运都会受到影响。”

宁熙：“可我在这里住了20年了。”

顾延之淡淡答：“从前没事，因为还没有觉醒。”

宁熙的表情仿佛瞬间凝滞了，搭在桌面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觉醒”是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就好比一只软萌的小白猫，因为某个契机，或许突然间就变异成了凶猛嗜杀的大白虎。

宁熙乱了，“我要搬到哪？”

这样说来，城市人口密集，好像搬到哪里都不合适吧。

顾延之立即坦荡答道：“不如搬到我家。”

沉静许久的季东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