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伯、风影在石室里谈了很久,直到中午才回到村里。
此时村里一片热闹,大家已经在开始准备晚上的篝火烧烤大餐了。因为前一阵小伙子们出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丰富肉食,村里的老人们早就聚集一起讨论几时来开这个庆功篝火大餐,这也是村里的传统。后来风影几人再度进山,所以才推迟到今日。
越伯和风影才进村,几个小伙子就围了上来,拉着风影一起在村中央大石屋前的空地上搭造晚上要用的烤肉架子、火堆等等;而村里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们就在河边洗菜洗肉,将晚上的食物准备齐整;一众中年男人则是忙前忙后的指导,然后又在空地上摆出一圈长条桌子、凳子,再各自取出私制的果酒、野辣子、酸野菜等食物,坛坛罐罐,全部分门别类的放在桌子上;妇女们就在家里准备午饭,一时间炊烟四起,弥漫村庄……
入夜,盛大的烤肉大餐就开始了。场地中央的大篝火点燃,边上一圈烤肉架子的火也悉数点起,全村老少尽数入席,整个村子被火光映得通亮,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到处是开心的笑容,欢乐的言语。一众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更是闹腾不已,有的围着场子相互嬉笑打闹,有的喝着果酒等着烤肉,有的则是找一个桌子坐在一起聊天吃着小食……风影则是忙着帮大人们烤肉,然后用刀分了逐一放到各桌。待每一桌上的肉够了一阵吃食的分量,村里的一位老人敲打着桌子,示意烤肉暂停,按照惯例,这个时候便是越伯出来祝词了。男女老少一下都安静下来,越伯站在大石屋正中的大桌前,不同往常。往日这样的盛会,越伯都是笑容满面,和大家一起感谢上苍、感谢辛勤劳作的村民、狩猎的勇者,这次却是面色平和,语气淡然的讲完了这些。而后顿了顿声,举起手中的果酒杯说:“大家先一起喝了这杯酒,开心吃肉,稍晚我有事要和大家说。”村民们虽心有疑虑,但也没多想,各自饮完手中杯酒,开始开心分享大餐。
越伯此时却在与村里面几位年长的老人一起吃着东西,一边商议着什么。良久,见大家兴致渐尽,越伯起身,这次,他没有站在桌前,而是站到了桌子上。而这个前所未有的举动,一下就让全村人都安静下来,大家都神情惊异的望着越伯。越伯声音平静:“今天借着这个宴会,和大家说一些事情,第一件事,最近村里收获颇丰,衣食无忧,大家的生活也都安逸和乐,但此次春猎,后生们出去遇到了一些事情,受了伤,虽不严重,但足以警醒我们,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像我们这里如此安宁,所以从现在开始,村里之人再出去狩猎,当以猎叉山脉的近几座大山为范围,尽量不要走得太远,捕鱼也是一样,远山深潭,不要妄自前往,大家可都听到?”
村民们应声,也有人问发生什么事情,越伯并不细说,只说相当危险,众人便表示谨记,不再细问。越伯接着又说:“第二件事,大家都要认真听好,特别是后生们要听仔细,关于我们村,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和大家说过……”
说到这,村民们一阵骚动,越伯顿了顿,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很多年以前,我们村曾有先辈加入了圣灵部族的圣城猎队……”
这下村民们更加好奇,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村里的小伙子们更是激动不已,相互猜想着这圣城猎队到底是怎样的队伍……只有风影没有吭声,他手里端着一只粗瓷碗,平静的看着越伯,一边往嘴里扔着零碎的吃食,他显然知道爷爷说的不是真相,但又必须编出一些故事。小石在人群里穿过,走到他身边坐下,嗯了两声,刚想说什么,风影望了他一眼,悠悠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圣城猎队是干嘛的!”小石呃了一声,嘿嘿笑着挠挠头继续听越伯讲话。
“圣城猎队表面上是一支猎队,实际上还是一支帮助圣灵族头领们寻找稀世宝物的队伍,像稀有的药材、坐骑、石料等等这些,当然,这些宝物有时候也会帮到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虽然很少有这样的情况。”越伯说的内容显然极具吸引力,众人都安静的听着,越伯当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微笑着继续。
“我们村的先辈曾经随猎队到达了圣界的最西方,在那里找到了一种稀世石料,石料里面炼制出来的东西可以做成非常坚硬、锋利的器具,就像这个一样。”越伯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左右的尖刀,这把刀乌黑发亮,两边的锋刃则是闪着寒光,有成人的手掌宽。村民们不由啊的一声,齐齐望着这把刀,惊讶不已。
“这种石料就叫黑晶,用黑晶炼造出来的东西叫做黑晶铁,这把刀就是用黑晶铁锻造的,比我们平时用的铁质尖刀要坚硬百倍。”
村民们从未听闻这样的东西,一下炸开了锅,很多人脸上也是不敢相信的模样,越伯笑笑,说:“大家要是不信可以用你们的猎刀来试试。”
众人一听自然跃跃欲试,几个壮汉拿出平时狩猎用的宝贝铁刀来和这把黑晶铁刀对砍,果然如越伯所说,铁刀刃都砍进去几道深深的口子,这把黑晶铁刀却是丝毫无损。这下,所有人都信了。
“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需要这样的利器来对付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比如更凶猛的兽类,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平安的生活在此地,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我们需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因此,我和长老们商议,村里要派出队伍去西方寻找黑晶,在当地炼造成武器带回,还要画好路线图以便我们以后派更多的人去……”越伯的语气越来越高亢,村们也都听得激昂不已,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比保护这个生息之地更重要的事情了。于是,不等越伯说完,已经有很多壮年男子争先抢后的喊:我去,我去!
显然,越伯一开始就亮出黑晶铁刀,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力,大家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危险和意外使得烈河村需要寻找这样的黑晶铁刀来自我保护,而是一心想去找寻这样的石料。当然,即便有个别村民询问,越伯也已早有对策。
风影依然很淡然的吃着东西,边上已经并排排的坐着小石、小七、木头、大小牛兄弟,几人经历了山林生死,距离已经拉得更近。其他几人都不知道其中情况,自然激动不已,看着那把黑晶铁刀,已经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小石左右看看,“喂喂喂,我说……”
“这辈子要是能有这样一把刀就好了!”不等他开口,几个人已经齐齐轻声说出声来,然后相互瞅瞅,嘿嘿直笑。小石摊摊手,沉默。
越伯扬手示意大家安静,“必然是要有人去,但是谁去,并不是我来选,而是要靠实力说话,我和长老们商议,两天后,村里将会举行几种技能的比试,优胜者将会被派往西方。”
话音一落,村民已经按捺不住,各种问题接踵而至。
“越伯,一共要派几个人去?”
“越伯,如何比试,比什么啊?”
“长老,怎样才算是优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