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名单公布后,村里如日常生息劳作,只有年轻一辈才偶尔谈起此事,而年纪不相上下的一群小伙则时不时去找入选的四人,询问接下来的动向。四人却都只说越伯教我们好生休息几日,其他什么都没说,众小伙只好作罢,转而与他们谈论其他!
果然,歇息了三日,越伯便将三人唤至家中!消息一出,平静了几日的烈河村总算又沸腾了一下,一帮小伙团团将越伯家围得水泄不通,焦急的想知道西行的下一步会是怎样的安排。
没想几个人只进去了一会,越伯便带着四人开门出来了,看到这么多人一点也不奇怪,笑着说:“你们想知道的事,都在这副皮卷上面,等下去石仓看吧!”
越伯有事公布,消息一下散开,村民蜂拥而至,待皮卷慢慢展开,众人围拢,一目了然,内容大致如此:
一是明日起越伯将带越风影、越青岩、林飞云、叶韧四人西上猎叉山历练,几月内或可归村,离村之后村务大小皆由村中几位长老商议处置;二是明日起村里诸人不准西进猎叉山狩猎,只可在烈河北岸附近山中猎兽,且不能翻过第二座山头;三是沿烈河捕鱼只可往东沿河岸行至二十里左右标记之处;四是村民出村须结队而行,且不可在外过夜;五是村民须将猎具、刀具打造精良,并在村落外围垒砌两人高左右的石墙,只留村北一个出口……
众人看了一时愕然,细声议论之余更把疑惑的眼神望向越伯,越伯此时表情稍显严肃:“诸位无须多想,我观山中近日有些异象,带四人进山一则助他们历练,二则为探明异象之由,如此安排是以烈河村众人安危为重,诸位皆要切记勿犯,待我归村之日,自会有所交待!”
“越伯言重,我们烈河村村民皆会谨记越伯之言……”
“是啊,越伯放心带他们去历练吧,哪还需要您回村给我们交待啊!”
“等越伯回来,村里定然是另外一番繁荣景象,越伯放心……”
村民只是突然惊愕一下,平日都以越伯为尊,只要越伯稍微说明缘由,便都安心照办,哪里还会多想!由此聚集一番,众人慢慢散去!
第二天,清晨,东方才露一丝白光,一老四少便已走在上山的路上,待到营地之时,越伯背着双手凝望已探出地平线半个火红的太阳,脸上似是突然堆满沧桑,陷入沉思,不能回神!
风影自然能猜想个大概,其他三人却不知不言,站在越伯身后望着东方日出的美景。随着太阳缓缓升起,粼粼波光从烈河远方闪闪而来,烈河村也被笼罩在晨光之下,几缕炊烟随晨风舞动飘散,一阵阵家禽驯兽的鸣叫此起彼伏,只是逸静安宁的世外之地……此时,山林里也热闹起来了,越伯似是被耳边的鸟鸣声惊动,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朝营地的木屋走去。
……
圣灵城,圣殿!
三列黑甲兵士面对一位白袍老者井然而立,老者白发白须,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却面露凝重之色,殿上也是一片肃穆。
“粟城上报之事属实?”良久,老者开口。
“禀长老,这便是来报之人呈上的粟城城主指信之物!”中间队列为首的黑甲头目躬身,双手捧物置于头前,“来报之人就在圣殿护桥之外!”
白袍老者只瞟了一眼黑甲头目手中之物,叹道:“二十年前只是南方异象偶生,如今连粟城也未能避免,看来主上之忧不远噫!”
“西方之事如何?”长老轻踱几步,望向右边的队列。
“长老放心,城主已统领重兵搜寻各处,并未发现异常之处!”为首的黑甲兵头目躬身抱手。
话音刚落,附近的几个石柱灯座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之间长老白袍微动,凌厉眼神直瞪眼前这名黑甲头目,黑甲头目虽未抬头直视,却已全身颤抖。
“这是城主原话还是你妄自狂言?”长老长袖一挥,怒道,“连粟城丰饶之地都已有异象,你怎敢妄称放心?若不是主上研修秘术,无暇顾及这些琐事,你怕是难逃严惩,今日起,你便褪去卫队黑甲,回脊城镇守城门!”
“是……是……是……小人遵命……小人这就退下卸甲……”头目颤栗不已,唯恐长老再怒,躬身飞快退出大殿。
三列黑甲兵士少见长老怒容,惶恐难立,大殿之上一时静寂无声。
“南方情形如何?”长老又望向大殿左边队列。
“禀长老,南方密林紫幽城方圆二十里皆有岗哨塔营,由内向外五里一层,每层百丈一塔,五百丈一营,日夜轮岗值守,塔营之间随呼随应,所杀异兽除城主有令送查之外,全部就地焚化掩埋,不留丝毫痕迹!”左列黑甲头目显然得到教训。
“如此便好,回去告知城主,他所做的一切,主上都看在眼里!”长老轻描淡写。
“谨记长老之言!”
“你们都退下吧!”
“是!”三列黑甲兵齐齐转身步出圣殿,气势不凡!白袍长老眼里稍微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毕竟这些是圣灵部族首领和他亲自培养出来的精锐之师。
在大殿之上等待良久,一位身形高大,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从殿侧闪身出现,正是圣灵界首领啸天。
“看来岺星长老又有忧心之事啊,竟然没有丝毫觉察!”
“哦……王上来了……”长老回神,略显尴尬,扶手行礼!“你我之间无需如此,且告诉我方才几方所报之事。”
长老便将南方紫幽城、西方脊城、东方粟城的情形告知。
“哦?粟城竟也出现异象!这二十年从南到西,从西到东都已……只是冰镂尚未来报……难道真是势不可逆?”
“势不可逆……势不可逆……”岺星长老喃喃念着,“几十年前他走之时我就说过此话,当时还以为能有逆转之机,如今真是……”
“是啊,晃眼已近五十年,他倒是逍遥自在,苦了我和你!”啸天叹气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