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芳雨只顾哭泣,点了点头,在兵士的搀扶下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
田获在一边忐忑不安,过去安慰了肃芳雨几句,便拖着风影走到一边,轻声哽咽:“风影兄弟,你可不能骗我,这怎么会没事呢?”
“田兄,不瞒你,上次南山村的人便是被这种异兽咬伤,症状你也知道,但也不是不能救治!”
“是真是假?”多日来,田获虽越来越惊叹于几人的能力,但一时也不敢相信,“前次南山村民的症状城主亦是束手无策,兄弟你怎知救治之法?”
“此事还得从两年多前说起……哎,反正话长,一时不好详说,但确有救治之法,只是……”风影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两年多前……两年多前……”田获似是在回想着什么,“对了,粟城最早发现此症正是两年多前,当时有伤者被送往粟城求治,但城主和总领们对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召见医者皆是束手无策,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为免扰乱民心,城主还下令不得布传消息,违者严惩,我也直到前些日钟响之时才知此事,难不成两年多前的伤者便是从你们那儿送到粟城?”
田获一串疑惑,风影也皱起了眉头,安慰道:“田兄莫急,两年多前我们几个确实见过类似南山村的症况,但没有这么严重,粟城的伤者也不是我们那儿送过去的,如此看来,看来粟城这周边之地,都是从两年多前开始出现的啊!”
“出现什么?”
“异兽伤人之事啊!”
“这……你是说那些村民的症况是因为被这异兽所伤?”
“正是,异兽不知被何物侵染,继而伤人,人也因此被此物侵染,变成类似南山村伤者之症。”
“难怪之前南山村的村民弃村而逃,只剩下那十来个村民……”田获眉头紧皱,显然不愿再回想那些场面。
“田兄,此事以后有空再来详谈,眼下还是救治肃大小姐要紧!”说完风影已经走到那头被刀穿了个通透的山狼前,翻看一下狼尸体,自言自语道:“是头母狼。”
“对对对,风影兄弟,救人要紧!”田获被风影从回忆中拉回,赶紧跟上。
风影以最快速度行事,留下一公一母两头山狼,其余三头就地斩杀已告慰往日逝去的将士,又将自己的水囊倒空,装上一头公狼的血,诏令众人速返南山村。众兵士一路奔走,回营地稍作整顿,便急急奔南山村而去。行至半途,风影又命小石、小牛、木头三人进山寻找几味草药,寻到后以最快的速度到南山村与众人会合。
几日后,南山村,田获领卫营的兵士驻扎已有两日,村边负责岗哨的兵士三人一组来回走动,小心提防山林里可能出没的野兽。
一幢石屋里,肃芳雨躺在木床之上,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田获、风影在一旁小心探视着她的伤口,几个血洞依然明显,之前的草药虽然能止血,但异兽咬伤显然不似平常的伤口那般容易愈合。小石、小牛、木头采药刚刚才到,三人正按风影的吩咐在厨房里熬药,药方正是当初越伯给小七解木鼠毒性之时所用,风影记得清楚,刚好派上用场。
“怎样,风影兄弟,这药能管用么?”田获眼眶通红,血丝密布,显然已经数日未能睡好。
“药方是两年多前一位老人压制异兽毒性之时所用,治愈过一人,但……”
“怎样?”风影还未说完,田获生怕事有变数。
“田兄勿躁,药方确能解毒,但之前伤人的异兽只是木鼠而已,估计毒性与这几头恶狼比起来要轻得多,所以我也不敢保证能治愈肃姑娘。”
“这……这可如何是好!”田获急得在房里直跺脚。
“田兄,你大可信我一次,此次肃姑娘救治及时,前后只有六七日,又有公狼之血用做药引,压制毒性绝然没有问题,至于痊愈之法……”风影望了望房外,心里腾起了一个乌黑威风的影子,脸上不由露出笑意,“等服完这次药,田兄与肃姑娘且先返城,为防万一,我带我那几个兄弟前去讨那治愈之法。”
“此话当真?”田获数天来第一次露出些许笑容。
“田兄认识我已有半年了吧?”
“差不多吧!”田获回想。
“我风影可是那种毫无分寸,胡乱吹嘘之人?”
“决然不是!”
“那,田兄信我便是!”
“好,好兄弟,此事若成,田兄以后人前是领卫,人后任兄弟差遣。”田获胸襟坦荡,毫无虚假之意。
风影嘿嘿一笑,又望窗外,不再言语。
田获却是心里一惊,望着风影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