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还没等唐秋秋站出来阻止，程嘉妮就沉下脸来，呵斥道：“掌掴也好裸戏也好，出发点都是为了剧情服务，也是演员敬业精神的体现。”

“但是并不意味着只有这样的戏份才能展现演员的演技，在试戏的时候选择这样的戏份，只能说明你在刁难别人。一个演员用这样的手段刁难其他演员，简直下作！这次我姑且算你无知，再有下次，我身边可就留不得你了。”

那个助理以往在程嘉妮眼前也是得力助手，就算是训斥也是背着人的，这么当着一圈人的面前劈头盖脸的一通喝斥下来，小姑娘眼圈都红了，低头道歉的时候都带了哭腔。除了委屈外又带了些惧意，以往她是最会揣测程嘉妮心意的，实在不清楚为何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生怕在程嘉妮面前失了宠。

程嘉妮这边一面教训着自己的助理，一面暗自观察“穆总”的神色，看到“穆总”眼中赞赏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心里不由得对助理的神助攻点了个赞。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那助理也是个人精，被这么安抚性的一拍肩膀，立刻会意的退到了一边，不久，助理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支付宝转账信息，是程嘉妮发的八千八的红包，助理的心神彻底安定了下来。

私下一个红包安抚好了自己的属下，程嘉妮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唐秋秋”——donna karan高级定制白色长裙，可惜是前年旧款，胸前剪裁略微不合适，颜色稍显暗沉，很显然是租借来的；脚上居然踩了一双平底运动鞋（穆大总裁还没有掌握踩高跟鞋的技能，临时叫万能的简特助在医院附近买的）；再加上乱蓬蓬的头发和没卸干净的眼妆，除了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其他简直惨不忍睹。

这种对手根本用不着费什么手段打压，直接碾压就够了。

打定了主意的程嘉妮，翻动台本的手停在了某一页上。这是一段鞠怡卉在餐厅用餐，偶遇打工的女主兰美欣，借着点餐百般刁难兰美欣的戏份。

程嘉妮知道做练习生的时候唐秋秋屡屡成为表演课老师称赞的对象，演技肯定是有的，不过品位就不一定了。就看那身过时穷酸的服装与妆面，就可以预见待会她的表现了。

“就这段吧，秋秋你看可以吗？”程嘉妮将台本摊在桌前，贴满水钻的指甲在台本上勾画，恰好扫过鞠怡卉的一句台词——“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你别以为傍上个男人就能跻身上流社会”。

程嘉妮眨着浓密的假睫毛，有意无意的指着那句台词，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穆戈。

穆戈瞟了一眼台本，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

穆戈的问话被程嘉妮当成了掩饰心虚的虚张声势，便自以为巧妙的以退为进的回答道：“怎么，这段还难吗？”

程嘉妮低下头看了眼台本，仿佛刚发现似得补充道：“里面鞠怡卉点餐的时候用的是法文啊，没关系，秋秋要是不会说的话，先用中文代替吧，反正只是试一下戏。”

程嘉妮这话说的看似大度，实际上却封死了穆戈的退路，而且原作里鞠怡卉为了刁难女一号点餐的时候全部用的是法文，充分展现了女四号豪门千金的身份和气势，一旦换成中文就算演技了得，效果也得大打折扣。

程嘉妮的这一招可比助理的强多了，掌掴虽然解气，难免落人口实，换成这一段就不一样了，不会说法文都大度的允许你用中文代替了，你还演不好，技不如人又能怪谁。何况刚才程嘉妮还夸赞唐秋秋的演技，前面抬得有多高，后面打脸来的就有多狠。

穆戈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如果简特助在的话就会知道这是穆戈动怒的标志，可惜这里没人能发现，穆戈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就来这段吧。”

选定了戏份，因为是要跟程嘉妮演对手戏，程嘉妮的助理还特别布置了一下场地，搬来了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充当餐桌餐椅。

“来吧，秋秋。”程嘉妮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