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震惊于唐秋秋说法语这件事，程嘉妮连台词都忘记了，傻愣愣的站在桌旁，直到助理在一旁故意碰掉了水杯，才让程嘉妮回过神来。

好在郭导并没有发话，程嘉妮努力将脑子里纷乱的念头抛开，干巴巴的往下念台词：“不、不会法语又怎样。”

“这就是你跟客人说话的态度吗，服务生连客人点什么菜都听不懂，你们餐厅配得上米其林的两副刀叉吗？”穆戈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屋内的人都绷紧了神经，连郭导都放轻了呼吸。“我不想跟你说话，叫你们领班过来。”

充当领班角色的程嘉妮助理，带着慌张的神色按照台本给穆戈鞠躬道歉。

本来按照剧本，程嘉妮饰演的兰美欣在领班的眼神逼迫下也应该给鞠怡卉鞠躬道歉的，可是在穆戈充满鄙夷的目光中程嘉妮的腰却无论如何都弯不下去，此刻她已经不是戏中的女主角兰美欣了，叫她给一个毫无名气的龙套演员鞠躬，她做不到。

程嘉妮紧咬着牙根，垂下头，避开了助理的眼神。

穆戈对程嘉妮的心理活动才不放在心上，他优雅的站起身，对着程嘉妮低声说道：“La femme de niveau inférieur,Je ne pense pas que faire d'un homme peut devenir un membre de haut rang（下等人，你别以为结交个男人就能跻身上流社会）。”

“抱歉，我忘记你不会法语了，”穆戈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样子，“那我就给你翻译一下吧——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你别以为傍上个男人就能跻身上流社会。”

程嘉妮猛地抬起头，怒视穆戈，这句台词本来是她特地挑出来讽刺唐秋秋的，这会由“唐秋秋”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打脸，仿佛她心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都赤裸裸的摊开在台面上。

“好！”郭导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太棒了！”

去他的灵魂歌手，去他的粉丝经济吧！拍了那么久的泡沫偶像剧，郭导被那些面瘫演技已经荼毒太久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入戏了，精明如郭导自然能看出程嘉妮跟所谓的同门师姐“唐秋秋”是面和心不合，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们的每一场对手戏都能像刚才那样精彩，能演好戏就可以了。

镇定、镇定……等入了组有的是机会整这个不开眼的小角色。

程嘉妮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端出一个笑脸来，仿佛刚才的失态真的是入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