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秋伸出手去，手掌抚摸上穆戈的脸颊，四指并拢插进穆戈乌黑的浓密的长发中，拇指轻轻一抹，将那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红色印记抹了下去。

自唐秋秋的手贴上脸颊，穆戈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僵在那里，直到唐秋秋的手离开，穆戈才回过神来。

“你的脸是吸尘器吗，怎么老是沾上东西。”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穆戈摆出一张嫌弃脸，吐槽道。

“哎，之前也有人替你拿掉脸上的脏东西吗？”唐秋秋的神经难得敏感一次。

“……”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穆戈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还愣着干什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唐秋秋收到了经纪人荣昊然发给她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长，大概是超出了字数限制，被分成了好几条来发送。

“秋秋，如果你仍记得当初我将你从唐人街带回国的情谊，希望你能耐心读完这条短信。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最终没能兑现承诺将你打造成当红艺人，虽然直至今日我依然坚信你一定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我得承认我的能力确实不够，始终没能给你争取到一个能真正显露你演绎才华的角色。”

“定妆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今早看了微博，得知事情已经解决，我是真心的为你高兴。可这件事情的结果不是你告知我的，而是我在微博看到的，身为你的经纪人，却沦为一个看客，没能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给你解围，是我的失职，更是我的无能。”

“我是你的经纪人，但也只是一个经纪人，我没有能力像穆总那样动动手指就从剧组拿到定妆照，更无法操纵澄华的官方微博，即使昨晚重新再来一遍，我能做的也依然是叫你接受剧组的安排重新去拍定妆照，最多是给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找到最好的造型师，仅此而已。”

“有贵人相助，那是你的福气。可是，秋秋，娱乐圈是造梦的地方，更是梦碎的地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没有心的。他今天能让你一步登天，明天就能让你从云端跌落。秋秋，一点一滴的拼搏当然苦当然累，但是踏实。如果依靠别人，哪天失去依靠，你会发现你在这个圈子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会成为一生的污点。”

“秋秋……愿你不忘初心。”

唐秋秋握着手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签约澄华的时候，她发过的誓言，言犹在耳，她要做一名堂堂正正的演员，无论有多难有多苦。

可是现在她在做什么，叫别人替她试镜，还没进组就得罪女一号，一遇到问题就叫穆戈给她撑腰，狐假虎威。

唐秋秋编辑着短信，想给荣昊然回复些什么，但是写完又删掉，写完再删除，最终只发了三个字——“我没忘。”

除了这苍白的自白，她没脸辩解。

“你在干什么呢？”穆戈开着车，察觉到唐秋秋情绪有些异常，便问道。

“没事。”

穆戈听出了唐秋秋语气中的低落，便说道：“你登录下微博看看。”

“哦。”唐秋秋哦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啧。”趁着等红灯的空闲，穆戈夺过唐秋秋的手机，打开了微博，指着粉丝量说道：“看见了吗，你今天粉丝量涨了五万多呢，怎么样，澄华官微给你做宣传还是有效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