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韩旷韩大人,我们好歹也算有点交情,这么大下雨天,你让我去安济府,闹呢!如此风雨交加,想必那严行首也正是潮湿之时,正是与她探讨人生最佳之时啊,理由我都想好了呀,嗟乎,悲也!
这时,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少爷,是县主她们。”
片刻后,王翀看着厢内一脸兴奋的赵童儿,心里又是一阵哀叹:“冤孽啊。”
赵童儿从包裹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各种吃食,说着:“小官儿,我算过了,我们到安济府估计还要好几個时辰,这些够我们吃的了。还有枕头,被子,我还带了棋盘。”
王翀看了一眼正看捧着一块肉脯的桑音,心想:罢了,有吃有喝,还有女孩子陪,总比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好吧。
想着他就从车厢里摸出一叠厚厚的纸片,说道:“我教你们斗地主吧。”
没一会,车厢内就传出了欢快的喊声:
“我炸。”
“小姐,我和你一伙的。”
“不管,我就是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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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马车行到了安济府留县,看着周围的场景,王木一拉缰绳,学着王翀的模样暗暗喊了一声:“我艹。”
他定了定心神,朝车厢内喊道:“少爷,你来看下。”
厢帘被掀开,王翀扯下脸上的纸条,大喊一声:“我艹!”
赵童儿从车里伸出头来,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她曾在和北齐军的小队遭遇中见识过血肉横飞,脑浆四溢的场景,也陪着镇北侯在台上检阅过千军万马,但现在这景象她却从来没有看过。
人影幢幢,饿蜉载道!
无数个窝棚就这么暴露在田野中,在雨水的冲刷下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一个个坟头一样。
马车慢慢的驶过,王翀看着蜷缩在窝棚里的流民,他们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而是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