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城头出现了如此奇异的一幕,几個卷筒一样的东西从垛子间伸出,接着各地口音几乎同时响起:
“三子,俺是大舅啊,别闹咧,粮食马上就来咧,到时候有馒头吃。”
“叔,别靠近城,县主厉害的很,一个能打十八个。”
“王大人说了,大家待在原地,就木有事。”
“杏儿,杏儿你还好吗,我是狗剩啊,你吃的饱不,呜呜~杏儿~你撑住啊,我给你留个馒头嘞。”
王翀看了看这个抹着眼泪正大声吼叫着的狗剩,制止了其他人想把他拖下去的举动,说道:“让他说吧!说累了再换人。”
自古乡声扎人心,楚军这么能打,尚且被几首小曲子给搞的军心崩溃,王翀就不信流民意志品质如此坚强,再强,有项羽强吗?
对面的阵容里,流民一个个都像失了魂一样坐着,听着城头传来的喊声,有几个人终于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走出了窝棚,先是在离赵童儿一丈远的地方跪着给她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城下。
“舅,俺娘还中不?吃的饱不?”
“吃的饱,县主待俺可好嘞,顿顿有白面吃。”
“小子,我是你哥,你没死啊。”
“哥,我没死,哥~我当官兵了,大人说给我银子,还有地呢。”
“狗剩,杏儿让我给你捎个信,说你这样她臊得慌~你别喊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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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民兵争抢着话筒,而更多的人则伸出头去扯着嗓子朝城外的亲人报着平安,同样,越来越多的流民从窝棚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