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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
马县令看了看炉中燃香,拱手道:“大人,时辰差不多了。”
“嗯。”
韩旷厌恶地瞥了瞥马县令,拿笔在砚台中吸满了朱砂汁,在三人的标牌上重重的打了一个勾,丢到了地上。
“斩!”
三名刽子手把鬼头刀藏在手拐子后,朝凉棚拱了拱手,走到三人身后,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然后鬼头刀一擦,发出个木然的声音,三人的头便落了地。
围观的人群喝起彩来,齐齐往后退着,只留下了一个妇人站在原地,她是高如岳的婆娘。
她面容悲戚,跪下来朝韩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行过去,将高如岳的头颅装进了一个篮子,又用力拖着他的尸身上了一辆板车,然后拉着板车慢慢的朝外走去。
“大人,这~”
韩旷心中默叹,举手制止了马县令的话,说道:“随她去吧。”
行刑完毕,韩旷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这晦气地方,就在这时,围观人群轰的一声,他回头朝城头看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娘的,你们还真敢干啊。”韩旷暗叹一声,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事儿又来了。
魏其长跪在女墙上,扭动挣扎着,王木和桑音正一人一边死死按着他的肩膀,赵童儿手持一把长枪,正如当日守在城门处一般,威风凛凛。
王翀则探出头朝城下高声喊道:
“我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一个交待。八月十五一案,本官判词如下:西京人士魏其长,于八月十五晚,逼奸民女高慧娘致死,继而抛尸,人证物证俱全,判斩!”
说完,他伸手拔掉魏其长嘴中的破布,说道:“魏公子,来,和贱民说句话吧。”
魏其长目眦欲裂,狂喊道:“陛下有旨,押我回京重审,谁敢斩我。”
“我敢!”
赵童儿说着便要拔刀,却没想王翀比她更快,闪电般的从她腰间抽出刀来,一刀朝魏其长斩去。
好快的刀,大好头颅,刀光一闪便滴溜溜的掉下了城。
天杀不了你,我来斩你!
你什么档次,竟敢和魏延哥哥说一样的台词,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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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童儿站在城墙上,透过女墙,看着城外的流民正一批批的被人领着,拖儿携女的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