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
齐鼎扶着额头,脑中一阵眩晕,等了这些年,终于等来了一个北伐的好时机,却被一场大火给毁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难道这就是他齐鼎的命,难道这就是大陈朝的命吗!
不过现在他已经无力去想这些问题,京城的稳定是重中之重。
“惟中啊,各府的调粮令都发下去了吧。”
徐惟中轻声回道:“发下去了,左相,我亲自核过,一共十府,一百六十万担粮。”
齐鼎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京城粮价涨得可厉害?百姓家中有今日之粮吗?”
“左相放心,今日已经斩了两个,我吩咐过赵府尹了,谁涨价,立斩抄家,要是谁人借此来参,我们各位相公担了。”
“好,还是你有魄力。”齐鼎无力的挥了挥手,黯然说道,“惟中啊,这朝事终有一天要交到你手上啊。”
徐惟中听了此话,心中不是大喜,而是生出了一丝落寞,这个他一直视为偶像和最大对手的左相,永远正气沛然,敢当面指出陛下不是的齐鼎,现在就像个普通的枯槁老人一样,让他一瞬间就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左相,身体要紧,回府吧。”
徐惟中没有得到回答,看着低头睡着的齐鼎,轻轻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官房中拿来一条蚕丝薄被盖在了齐鼎的身上。
左相,你要是就这么倒下了,我会很寂寞的。
想着,他大步走出公事房,对着偏厅里的书办说道:
“来人,把这几日的奏折拿给我来看。还有,卯时二刻之前,谁也不许打扰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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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留县
王翀坐在茗羽楼二楼的包厢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赵童儿和他说了好几次话都没听见。
赵童儿也不生气,拿着手在王翀的面前晃了晃。
“欸,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呢?”
“哦,我在想京城那把大火,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