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凌仙摇了摇头，轻轻笑道：“只是感觉有些累了。”

“累了？”萧羽知道，修炼之人，肉身和神魂都远胜常人，不可能会累。若是哪个人有累的感觉，那多半是心累，对某些事情，感到了厌倦。

“我自生下来开始，便身在落星阁了。”凌仙忽然说道：“从小，落星阁对我们的教导，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抹杀逆星，当成自己毕生的使命。”

萧羽沉默，不明白凌仙为何会突然跟他说这些？

“我们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落星阁决定了。落星九子？呵呵，其实不过就是九枚棋子罢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落星阁控制的，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落星阁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抛弃。”

一边说着，凌仙脸上的笑容，也愈加显得凄然。

萧羽终于知道，凌仙为何会突然如此。这个女子，多半觉得，初子不会放过她，定会追来，夺她道纹。

如今的她，就是落星阁的弃子，落星阁为了能让初子更加强大，已经默认，将她当成初子的养料，抛弃了她。

“我们这些人，人生甚至不属于自己，连活着的意义，都被落星阁定好了。到头来，却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凌仙笑得凄然，似乎因为感觉到自己活不了太久，这个向来深邃不已的女子，开始不再刻意去隐藏她真正的内心。

无奈、苦涩、绝望……凌仙的身上，透露着不止一种情绪，和过往的她相比，就像变了一个人。

萧羽没有开口，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便不可改变，哪怕凌仙现在后悔进入落星阁，但这也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没有安慰，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如果凌仙当初不想回到落星阁，大可在十州不回来，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无论最终是什么后果，她都必须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