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

景寒之来了，就不走了。

他在松香院住下。

傍晚时，他的亲信副官搬过来三箱子礼物。

一箱子是穿的，有各色绸缎、皮草风氅、坎肩，新式的洋裙和玻璃丝袜，还有几条披肩。

“天津开埠码头，不少好东西。”景寒之说。

其中有一条雪绸披肩，光滑素净，下面却坠了极长极长的流苏。太过于飘逸，那些流苏似在周身徜徉。

颜楚筠很喜欢，这披肩简直讨好到了她的心坎上。

除了穿的，还有很多点心，另有好几样西洋巧克力。

吃的、穿的，其他都是新巧玩意儿。

还有个西洋美女图的画册，巴掌大小，女子丰腴美艳，金发碧眼，有种异域的美。

“这个好玩。”她低声说。

景寒之凑过来：“没有你漂亮，珠珠儿。”

颜楚筠：“……”

这她当不起。

景寒之回来的第五日，姜家老太太做了百日祭。

百日祭办得比较简单，连纸马都是随意糊弄的。

没人有心思，也没人想花钱。

二老爷和七老爷分走了财产，这次应该有心思料理祭祀的，可他们也不是很在意。

他们习惯了指望哥哥出头。

现在哥哥倒下了，大嫂不理会，故而二老爷和七老爷毫无准备。除了挑刺，他们什么也没做。

唯一风光得意的，是姜雍齐。

他正式去了银行上班。不管是薪水还是社会地位，都很不错，他非常满意。

他维持住了他少爷的体面。

大太太极力捧着他，希望把他扶持起来，作为自己的依仗，来镇压其他庶子和两个小叔子。

然而，颜楚筠很清楚知道，姜雍齐是何等狼心狗肺。

“且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这次祭祀，颜楚筠也见到了章艺苗。

她态度从容，跟在大太太身后，始终有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