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的思想，是成熟而内敛的，这方面其实很像督军夫人。

她们聊了很久。

夫人心情好了不少。

颜楚筠没在督军府住，回了松香院。她回来没多久，打算让半夏替她梳通头发，景寒之就到了。

颜楚筠：“怎么就你？还以为南姝也会来。”

“我办正经事，阿爸让我寻了一辆汽车给你，暂时代步。你的新汽车，要等小半个月才能到。”景寒之说。

颜楚筠：“不必那么麻烦。”

她让半夏倒茶，坐下和景寒之说话。

颜楚筠问他：“你真打算杀了景叔鸿？阿爸会气死的。”

“我又不是莽汉。西府那个儿子，疯疯癫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西府相关那群人，巴不得他死了，少了个拖后腿的。

我出手，阿爸肯定会心生芥蒂。亲者痛、仇者快，我能那么愚蠢吗？”景寒之说。

颜楚筠笑。

半夏给她和景寒之都上了茶，颜楚筠撩拨浮叶，茶香氤氲。

她就想起，前世景寒之统一南北、架空总统府，四十岁出头就权势滔天。

凭借的，不单单是运气。

他这个人，平常会显得粗俗，可军国大事上，脑子清楚。

“我真怕你一时糊涂。”颜楚筠说。

景寒之：“这次打伤了他耳朵，往后他不敢惹你。他那种蠢货，连他姆妈都说服不了，最怕狠人了。”

颜楚筠笑起来。

耳朵被打穿，听力估计受损，可能需要恢复挺长时间。

她才喝了两口茶，满口茗香，景寒之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你和姆妈聊了些什么？怎么隐约听到聊起了舅舅？”

颜楚筠水漾眸子微微睁大了几分：“姆妈院子里，你也安排眼线？”

——她们聊天的时候，没有佣人进出，他的眼线放在哪里？

颜楚筠使劲捏他的脸：“无法无天，我要去告诉姆妈，叫她打断你的腿。”

景寒之轻轻啄她的唇：“我自己回去，听到你们在说话，正好偷听到了这么一句。”

颜楚筠：“……”

她和夫人聊得太过于投入，并未注意到他去而复返。

“到底聊些什么？要不是怕挨打，我非要多听几句。”景寒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