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韵也被吓惨了，她躲在林子崖身后，惊声道：“子崖哥哥，我好怕。”

林子崖的视线却落在宁渊和慕南星身上，不可觉察的皱起了眉头。

“林领侍，大家都乱套了。”

有人急声提醒。

林子崖这才回神道：“快安抚众人，护送他们下山。”

居然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死了人！

这下，他又要被问罪了！

该死！

夜色深了。

慕南星只觉得自己将胆汁都给吐了出来，满嘴的苦腥气。

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无法发泄，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阿牛的死，让她说不出的难过。

在《天下》里，生生死死，如同吃饭喝水，引不起一丝波澜。

可在这里，这个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再不复存在。

慕南星身子不断的颤抖，却挣扎着站起身，向阿牛走去。

宁渊将她拦住，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确定？”

慕南星僵硬的点点头。

宁渊目光微缓，没有多说什么，让开了身。

慕南星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

即便知道，这个人是她熟悉的阿牛，可胃里的翻腾感依然压制不下去。

她游离般的走到阿牛面前，蹲下身子，唇色发白的盯着地上的死人。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甚至来不及染上不甘。

阿牛用他的死告诉她现实的残酷。

就是这么残酷。

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慕南星想哭，但没有眼泪，她颤抖的抬起手，慢慢的靠近那满是血浆的脸，合上了阿牛的眼手指却紧紧的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