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血滴落瓷碗，味道有些腥。

慕南星扯出帕子，在他手臂伤口上，系上结，才道：“皇上若是困倦，便睡会。”

中毒这么深，居然还能保持着清醒，狗皇帝的意志力有些骇人啊。

宁渊淡声道：“你出手，是为了傅子遇还是朕？”

慕南星手一顿，看他一眼，“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宁渊道：“真话。”

慕南星道：“为了傅子遇。”

宁渊眼睫微动，目光看向她，“若是朕执意治他的罪呢？”

慕南星微微笑了笑，道：“那臣妾就不给皇上解毒了。”

她没开玩笑。

如果宁渊真的要因此杀掉傅子遇，她又何必出手救他？

干脆让皇帝挂掉，她带着傅子遇逃离这里，也不是活不下去。

宁渊微动了下嘴角，似在笑，只是笑意凉凉的，不说话了。

慕南星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吭声，只是尽量的将毒素逼出一些，免得这毒侵入了皇帝的心脉。

房间静的没有声响。

只有血液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瓷碗很快的就滴满了，慕南星刚也要起身去换只碗过来，却是听“啪”的一声碎响，什么东西杂碎的声音。

慕南星吓了一跳回头，却是见皇帝竟然将那瓷碗给扫下床来。

地上尽是碎片，黑血洒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慕南星拿着碗，看向宁渊，道：“发什么神经！”

宁渊脸色十分的难看，“你出去。”

慕南星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好脾气，在宫外受面具男的气，刚才来的路上，受傅子遇的气，现在居然还受狗皇帝的气。

慕南星冷笑，“除了我，这天下就找不出第二个能救你的人。”

宁渊道：“那就任由朕自生自灭好了。”

慕南星也恼了，“什么意思？闹脾气？”

宁渊冷着脸不说话，手臂上的口子还在往外冒血，把床铺也弄的都是血污。

门外，白枫的声音传来：“太子妃，药齐了。”

慕南星盯了宁渊一眼，旋即转身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白枫神色微微变幻，“皇上醒了？”

慕南星道：“好着呢，死不了。”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白枫一愣，却只佯装没听到，“有劳太子妃了。”

慕南星直接接了药，关上了房门。

宁渊还躺在床上生闷气，慕南星也不搭理他，取出草药，又拿出火石，飞快的炼起药来。

宁渊见没人搭理自己，只好扭头看慕南星炼药。

他目光微微的变幻。

这炼药的手法，跟以往认知里的完全不同。

慕南星心情暴躁，也懒得躲起来偷偷摸摸的练了。

快速的将药练出，又搓成丸，装到瓷瓶内，随手丢给宁渊，“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丢下药丸，转身就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