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寒结巴了一下:“是……是长公主……”
“是嫣姐姐太年轻了对不对?”宁梓若笑着接了应时寒的话。
应时寒耳尖越发红了,连忙低下头。
宁嫣呵了一声:“看来新科状元眼神不大好啊!”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背地里都叫她老女人。
也是,自己二十四了,像她这么大的还没有嫁出去的,怕是整个云初就她这么一个。
宁梓若却突然捂住肚子道:“嫣姐姐,我肚子痛。”
宁嫣一惊,连忙起身:“肚子痛?要不要叫太医呀?”
宁梓若凑到她耳侧悄声道:“我只想去如厕,嫣姐姐帮我招呼一下这个大状元。”
宁嫣还没留神,宁梓若已飞快的跑开了。
宁嫣呆顿了半响,目光又转落在应时寒身上,有些不耐道:“你,先上前坐一下吧。”
母后心心念念的想把小妹给许出去,她为了小妹的幸福着想,怎么也得忍忍脾气,给这应时寒寒暄几句。
应时寒不敢违令,只好上前来,端端正正,背脊笔直的坐了下来。
宁嫣见他紧绷着的样子,上下的将他审视了一番道:“你家住何处?可有兄弟姐妹?母亲脾气如何?有没有在外养小妾?父亲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旧情人小青梅?”
一连串的问题,直问的应时寒满头大汗。
宁嫣却没觉得不妥。
小妹单纯,她不把这个应时寒的家底给摸清楚,万一以后小妹受委屈怎么办?
应时寒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恭敬道:“回长公主,臣家中只有一位老父,原是朝廷里管修撰史书的文史,因母亲去的早,家中亦无兄弟姐妹,更……更无小妾青梅……”
说完,应时寒脑门的汗珠子又冒了出来,红晕从耳垂直接晕染到了脖子上。
宁嫣听完觉得甚是满意。
修撰史书的大臣她有些了解,因是没什么油水的苦力活,是以能坚持下来的,都是些清清白白的好官。
应时寒又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前途也是无量的,小妹跟着他倒也不会吃亏。
宁嫣目光不由落在这应时寒面上,白白净净,十分端正俊美的长相,眉眼间带着几分的正气,应是个靠谱的。
宁嫣审视的目光,却让应时寒如坐针毡。
他往日奋发苦读,其实鲜少跟姑娘家接触。
倒也有不少上门来提前的,都被他婉拒了,实在是他志不在此。
却是没想到自己这厢一中状元,就被皇后娘娘给传到了宫里,却不知为何传来,以至于他心里有些慌。
宁嫣见应时寒不准流汗,不由道:“你很热吗?”
应时寒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道:“让长公主见笑了。”
宁嫣嗤笑道:“果然是个书呆子。”
应时寒:“……”
宁嫣道:“你可有什么才艺吗?”
应时寒支吾了半天道:“臣会唱越曲。”
越曲是越州的民间曲艺,因曲调激越,常被用来做战歌。
宁嫣一听倒是来了些行去:“越曲?唱来听听!”
应时寒:“这……”
周围的宫女们都笑成一团了,他要是再唱一曲,此事传将出去,自己会不会被亲爹打一顿?
宁嫣见他犹豫又不耐烦了:“大男人婆婆妈妈什么?”
应时寒不能违抗,只得站起身恭声道:“那,臣献丑了。”
应时寒上前一步,而后抬手,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在那一瞬变了。
他嗓音带了些沙哑和禅音,尾尾唱来却又不失风骨,竟然出奇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