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你的,我忍我的。
季茹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下就卸了力。
老夫人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怪季茹,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道理却是对的。”
“你们是大房,哥哥养家,天经地义。但我们家这些年却是反过来的,是弟弟在养哥哥。”
“弟弟养了季府这么多年,你们除了要感恩之外,也得明白人家养家那是人情,可不是义务。反过来说,你们大房养家那才叫义务。”
“当老大的,逃避了这么些年,如今也是时候承担起责任了。所以养家的事情,今后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左氏对此没有意外,也没有推拒,但是她跟老夫人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以后季府就只能叫季府,而不是叫将军府了。之所以二弟养家,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我们大房只是寄人篱下。我们提过多次分府另过,母亲都没同意。”
“你什么意思?”季茹尖叫起来,“你要是不想养家你就直说!”
左氏摇摇头,“儿子儿媳赡养公婆天经地义,我们分府单过,母亲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但这里是将军府,将军养家就是理所当然。如果由我们来养着将军府,那二弟怕是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声。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一旦二弟不孝之名传了出去,对整个季家都不好。”
老夫人觉得左氏油盐不进,还故意用孝道来威胁她。
分府单过?还让她跟着一起搬出去?
怎么可能!
她是不会离开将军府的。
事情僵在了这里,老夫人不说话,左氏就也不说话。
季茹才不管老夫人要去跟谁过,她只在乎自己将来能从季府抬走多少嫁妆。
于是她问左氏:“如果我和母亲跟你们走,或是把将军府改为季府,大嫂能给我出多少嫁妆?”
左氏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公中库房里有多少,就给你多少。”
“那要是没有呢?”
“那就看母亲愿不愿意变卖家产,或是把自己当年的嫁妆拿出来分给小姑。”
季茹很生气,“你做大嫂的就没有点表示吗?以前楚扶欢在的时候,可是会用她自己的嫁妆来给我添妆的!你为什么就不行?”
“因为我看到了楚扶欢的下场。”左氏语气淡淡,但话却一分都不相让,“她把整颗心都掏给季家,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小姑竟还要求我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婆家?”
“当然,我就算想贴补也没那个本事,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
“其实小姑也不用太着急嫁妆的事,毕竟能不能嫁得出去还两说呢!而且现在这个家不但小姑有可能嫁不出去,就是我们大房的女儿也受了影响,我也得替她考虑考虑以后的事。”
季茹一愣,“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