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亦居高临下的骑在马背上,用一种十分藐视的眼神睥睨着大理寺众人,质问道:“谁是林末?”
果真是嫡皇孙殿下,竟然连一声“林大人”都不喊。
林末虽然没有与赵景亦打过交道,可是从同僚的口中听说过,那位嫡皇孙殿下在长安城里甚是嚣张,经常打着“嫡皇孙”的称号耀武扬威,那些普通的小官们根本不敢与他计较,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往往忍一忍也就罢了。毕竟是嫡皇孙,谁也不敢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
林末心知他的秉性,所以对他的无礼不予计较,上前一步道:“殿下,我是林末。”
赵景亦眼神一紧,上下打量起他。眼前这人二十大几的年纪,可一张俊朗的脸蛋看上去很年轻文秀,就算穿着大理寺卿的武服,也透出了几分文人墨士的雅致,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武将的英雄气概。
嗯!是了!
据他所知,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林末应该是这样的!
在确定好林末的身份后,赵景亦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直接言明身份道:“我是嫡皇孙殿下赵景亦,太子是我爹!”
“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你听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大理寺的一员了。”
大理寺众人:“??”
什么情况!
林末却很淡定,和气的笑了笑:“嫡皇孙殿下的意思是?”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说时,赵景亦从腰间取出一块东宫的黑金令牌,亮给林末看,说,“这是我爹的令牌,见令如见太子!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我来大理寺历练历练,好学些东西!所以我今日得空,就带着自己的人过来了。我这么说,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林末面色和气道:“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臣当然明白。”
赵景亦得意的收好令牌,举步走到大理寺门口的那块牌匾下面,仰头扫了一眼,嫌弃道:“小小一个破衙门,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乾坤?我爹竟然要把我送到这来!”说完,他转头跟林末说,“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但我爹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逆他的意,不过林末……我有言在先,我人虽然来了大理寺,可你管不着我!也不能管我!我爱做什么做什么,爱去哪里去哪里,而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不喜欢那套虚的,直接把话摊在了明面上。
然而,在来大理寺之前,太子殿下就意味深长的跟他说:“亦儿,你皇爷爷已经下了密令,此次大理寺和金吾卫一同负责蝉鸣寺佛珠被盗一案,倘若大理寺先破案,那么……你皇爷爷就会撤掉你三叔执掌金吾卫的权利,将金吾卫的执掌权交到我手上!那我储君的位置也就更加牢固了,所以我要你去大理寺,尽一切所能帮助那位林大人,必须保证大理寺在金吾卫之前破案。不过此行的目的,你不准与他人明言,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便是太子之所以送他来大理寺的原因!
赵景亦方才这一席话,惹得大理寺众人脸色阴沉难看,皆将视线投向林末,想看看大人面对如此嚣张的嫡皇孙殿下会作何应对?
可没想到,林末却笑了笑,道:“是,殿下话里的意思,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