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人是有病。”王贵华道：“怎么还一直跟着他？”

何语汇道：“很早都受不了他，要离婚，他不肯，跑回娘家，他找上门来打，不但打，还打爹娘，爹娘都是年迈不堪的老人，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经不起丈夫的折腾，所以到后来，是连家也不敢回了。”

“反了！反了！”王贵华叫道：“反了天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管了？怎么不告官！”

“怎么不告？”何语汇道：“可是告了又有什么用？反正打媳妇也判不了死刑，报警，让警察来抓他，抓走以后，关个十几天就又放出来了，放出来后，只能被他打的更狠。”

“操他姥姥的！”王贵华捶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道：“，带着去家里去，打死那个王八蛋！”

“打死他不是要进监狱？”

何语汇哭哭啼啼道：“这是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连累别人？呜呜……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噩梦中有个年轻女人，说她叫玉珠，说是她生前的仇人，害过她，所以要受好几辈子的苦，这是还债的，呜呜呜……”

何语汇说到这里，和德叔、邵薇对视几眼，心中暗道：“来人果然是们要找的人！”

看这情形，何语汇在两百多年前，当是纪婆婆无疑了。

纪婆婆与纪秀才一道诬陷玉珠，被玉珠恨之入骨，玉珠死前曾经发下诅咒，诅咒纪婆婆世世代代都做女人，世世代代都被夫家冤枉与人通奸，世世代代都被丈夫、公婆打骂，世世代代都被世人唾骂！永世沉冤不得昭雪！

现如今看来，确实是全都应验在这何语汇身上了。况且，刚才那土狗的表现也很异常，它没有丢掉纪秀才的记忆，想必是已经认出眼前这女子就是它还是人时的婆婆，只是何语汇已经认不出它来，还骂它脏。

想来，真是令人唏嘘。

和邵薇、德叔都已知道何语汇便是纪婆婆，只有王贵华还是一脑袋浆糊，兀自在听何语汇哭诉。

只听何语汇涕泪交加道：“醒来以后，好害怕，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样的苦？如果梦里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一辈子不是就要这样过下去了？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今天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想要寻死。呜呜……下午，他在家里跟人打牌，不敢惊动他，就自己出来，想趁着天黑，跳到护城河里一死百了！呜呜……”

“别哭了！”王贵华焦躁道：“最看不得人寻死觅活了，也看不起窝囊的人！都要寻死了，为啥不先杀了丈夫，再死？”

“……”何语汇泪眼婆娑地看着王贵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带回去，把他打残算了。”王贵华道：“然后就跑了，谁也不知道是干的。”

“这样不好。”何语汇摇摇头道：“现在就想问问师傅，梦中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的命，是不是真的这么坏？”

“要是真的，打算怎样？”德叔目光阴郁地盯着何语汇，幽幽问道。

“要是真的，就死了算了。”何语汇道：“这样活着，真的没意思。”

道：“要是这样死了，重新投胎转世，依旧要这么过！”

“为什么？”何语汇的声音发着颤。

道：“因为前世做的孽，害了那个人，也就是梦中梦到的玉珠，孽缘孽债不还清，即便是到下辈子，也安生不了。”

“那，做的梦，是，是真的？”何语汇瑟瑟发抖，惊恐无限道：“在前世真的害了，害了那个玉珠？”

道：“是真的。”

德叔也点了点头，道：“做的梦不是梦，而是玉珠的冤魂厉鬼上门讨债去了。”

“上门讨债？”何语汇喃喃道：“那要怎么做，才算是还清了债？”

“只要玉珠选择原谅，她的戾气消散，加在们身上的诅咒也就会消失。”德叔道：“这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指着那土狗道：“看这狗，还熟悉吗？它不是狗，它是人，是和一样的人，和一样来还玉珠债的人，它是纪秀才。”

何语汇看着那土狗，土狗也看着她，一人一狗，神情都无比异样。

?#~@何语汇，瞪大了眼睛道：“她是纪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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