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怀孕了,你和我说结婚吧,我们就结婚了,没摆酒只拍了婚纱照。”
不知不觉的,萧晓声音变沉重了,像是在预示不幸的开端。
“在快3个月的时候,宝宝不长了,是我一个人去医院做的手术,而后你去出差,一走就是大半年,那场官司赢得很漂亮,全中国都知道你了,你不但是身价最高的律师,还是某大公司的法律顾问,然后你招了个助理秘书,叫林雯。”
说到这里,周启噗哧一下笑了:“这怎么可能,你在写网络小说?”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那一定是梦,梦的结果就是因为你的出轨,我俩离婚了,你还拟了份离婚协议书,让我净身出户。”
“不可能,我根本就不喜欢林雯,她再怎么长也不是我的菜!你这么确定是我出轨?难道中间不会有别的误会吗?”
周启急了,这莫须有的罪太过荒唐,他替萧晓梦里的“周启”叫冤。
萧晓很认真地思考起他的反驳,不知是不是时间太久的关系,有些点竟然记不起来了,抑或者说他们的婚姻失败不单单因为“林雯”,还有部分是来自她的自卑和日益渐深的差距。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周启了,全职主妇是门与社会脱节却又不被认可的职业,哪怕丈夫一丁点儿异样的眼神,她都会把它无限放大,周围的人还拼命戳她的脊梁骨:结婚这么多年,孩子也不生,一定是妻子有问题。世俗的眼光几乎天天在给她判刑,她找他商量,得到的答案永远简单粗暴:理他们干嘛。
事业有成的男人无法理解她的压力,因为他们不会责怪他,只会怪她这个吃老公、用老公,又不肯生孩子的女人。
这太不公平了,她也有不相上下的付出可全被忽视了。
“算了,这只个奇怪的梦,没必要计较真假。”萧晓不想往下说了,故作释然地笑了笑,“反正那本把我带过来的日记也找不到了。”
后半句话有点突兀却像火柴“嚓”地点亮了周启某一块的记忆。
他曾在萧晓的桌板里看见过一本封面又旧又黄的日记,上面用荧光笔写着“高二3班萧晓。”,那字迹就像是过了十几年的样子。
或许是真的?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周启很难相信,哪怕萧晓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一本神秘的日记作证。
他不想陷入这科学怪象的旋涡里,于是就决定干点别的,分散点注意力。
“萧晓,你想知道那天我亲在哪儿吗?凑过来,我告诉你。”
萧晓很听话地往他面前凑,就像只屁颠屁颠蹦到狼窝的傻兔子。
“哪儿呀?”她天真地笑问。
周启忽然擒住她尖尖的下巴,然后一点一点往她的嘴唇靠近。萧晓的呼吸停滞了,小心脏怦怦乱跳,好歹她也算老司机了,然而在这个时候,手要怎么放,眼睛是不是该闭起,全都不知道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拂在她脸颊上痒痒的……
“卧槽,你们两个躲在这儿呀!”
晴天霹雳一声吼,王波这家伙刹风景地来了。
萧晓立马把周启推开,弹起身撩了下刘海,摆出副岁月静好的乖巧模样。
“我们在看星星,刚才在底下等你们半天没等着。”
“我和王波去买冰淇淋了。”杜薇走到她面前递上根雪糕,“听说等会儿会放烟花,你们去不去看?”
“烟花这里也能看到的吧。”
“说得也是哦。”杜薇挤着坐了上来,然后朝王波招招手,“波波快来。”
王波手脚并用爬上来了,挨着杜薇坐下。冷冷清清的天台因为他俩的出现而变得热闹了,周启却有些不太高兴。
众人闲聊起来,“嘭”的一声响,夜幕蓦然亮了,一朵朵硕大的彩花在空中争相绽放,美到极致后化作银色星雨,淅淅落落。
“哇,好看!”
萧晓和杜薇拍起小手,快乐得简单又有些孩子气。
“萧晓。”周启叫她。
萧晓转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懵。
“什么事啊?”
周启没说话,深情地望着她,花火映在他的眼中,比迷离的夜更加炫目。
他突然低头深情地覆上她的嘴,亲得很用力。
他的唇冰冰凉的,奶油味中还夹了丢丢啤酒味儿。
萧晓被他亲醉了,大脑断片儿了。本来边上还有杜薇和王波的声音,一下子都安静了,惟能感受到的是缠绵于唇齿之间的温柔。
亲过之后,萧晓缓了很久的神,烟花已经放完,那对活宝也不知去向。周启安静地坐在她边上,左手覆着她的右手,舔着嘴唇,那副表情就像在说:嗳,好像淡了点儿,没咂出个味儿。
“啊,我得睡了。”
萧晓把手抽走,惊慌失措地逃了,看着就是新手装成的老司机,车稍微开得快点就招架不住了。
她一口气跑到301室发觉房门被反锁了,敲了又敲里面终于传来杜薇的声音:“有事,你先去别的房间呆一会儿。”
萧晓:“……”
别的房间?只有周启和王波那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