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你女朋友吗?”
那晚,Candy看到了萧晓的照片,嘴角露出嘲弄的笑。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一点都不性感。你看看我……”
她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丰胸上,然后把手探到他的内裤里。
他忍无可忍了,拿起电话要报警,是刘美芬硬把他拉住,让他不要冲动,好不容易出国了,好不容易拿到了绿卡,现在国内的房子都卖了,一闹他们都没后路了。
周启看到母亲哀求的哭容,心软了。
他放下电话时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搬出这栋别墅,申请学生宿舍。继父不再支持他的学费和任何支出,而刘美芬带过去的钱全都在继父手里,无奈之下他就找了家咖啡馆打工。雇主知道他们这种穷学生急着找工作,就不签合同也不提供保险,每日以现金结算。
为了能多赚点费用,他几乎不休息,特别是圣诞节、新年这样捞金的好日子。在学校里,他没什么朋友,同学聚会也不参加,他必须用所剩无几的时间来学习,以此保证成绩全A,早日修到学分,早点回去。
他太忙了,忙到没空去胡思乱想,忙到悲伤无缝可插,惟有在08年4月24日的那天,他松懈下来。
记得那日是圣火经过堪培拉,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留学生都拿着鲜艳的国旗去护送圣火,毕竟那时候在国外有很多收过钱的、不明真相的人高喊与他们无关的口号,为不存在的事摇旗,企图抢夺圣火火炬,而他们中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摇的是什么旗,甚至分不清地方的地理位置。
那日,周启也去了,成为鲜红中的一个点,他幻想着通过摄像镜着的时候能被远在彼岸的她看到,那一刻,她一定会为他自豪的。然而他们在行进路上遇到与另一支队伍,接着发生了争执,镜头没有拍到他们这群爱国的学生,电视上也没有报道这次冲突。
活动结束后,他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东北腔和四川话打嘴炮,锤子锤子的满天飞,南方人坐在边上咯咯地笑,说出来的闽南语没人能听懂。
在大家提到自己故土的时候每个人都沉默了,每个人眼中都有思念,有个女孩子当场哭了,说是想家,她与周启来自同一个城市,作为老乡的他递上去一张纸巾。
之后,他们成了朋友,她会开两小时的车来到他的学校、咖啡馆。那个女孩子说,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对着格里芬湖大喊,然后捡一块石头扔到湖水里,扔得越远烦恼就越远。
周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在2009年的第一天,在整座城市欢快迎新,数着倒计时的时候,他来到格里芬湖边朝平静的湖面声嘶力竭地质问:“萧晓,你为什么不肯等我!!!我说过我会回来,你就对我这样没信心吗?!啊!!!”
他的痛苦呐喊换来醉汉的一句:“Happynewyear!”以及满天的绚丽烟花。
而后他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平静,那个女孩子也不来找他了,说是有了男朋友,他只给了她一句不痛不痒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