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舟拧眉,“国师那缺驯马的?吾瞧着公主骑马风姿亦不输旁人,也怪爱往谢府跑,国师何不叫公主来试试?倒想着往吾府里挖人。”
“你!”
谢金枝只觉胸中团上浊气,他敢叫她堂堂大燕公主去当驯马的!?
贺今舟扫她一眼,“公主不愿意?可听见国师适才说吾这婢子赛木兰...国师若有旁意便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拉人入府...”
谢金枝被这话轰顶,看向谢无禅,道“国师....”
谢无禅笑而不语,只瞧着垂着脑袋的青时。
“奴婢愿意...”身侧众人闻言惊愕住。
青时抬起头,“奴婢愿意的,既伤了国师爱马,又是皇家汗血,岂能安心?国师宽厚饶青时一命已是万幸,驯马这事已算是轻巧。”
谢无禅故作大方地耸了耸肩,“既姑娘这样明事理,此番回京,便来谢府找廖或报道罢!”
“你愿意,呵,吾可曾说过放人?”
贺今舟冷眼看着青时,不知她搞甚么名堂。
“侯爷既舍不得,那夜里回侯府,白日里来我谢府如何?”
谢无禅笑的无害,说出的话引人遐想。
周遭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青时隐隐听见有人道:可笑,两个这样的人物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争一个婢子....
她忽觉好生疲惫,头晕目眩,眼前景物模模糊糊,摇摇晃晃。
在她倒下彻底昏迷前,只听得一句急切的吩咐声“叫医师来!”
.......
再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刻,门外有京樵推拒着甚么的声音。
身上的痛感也跟着逐渐苏醒,马上颠来倒去,马鞍撞下的伤痕被一层黏腻的药物包裹着。
青时仔细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金银花的味道。
才坐起身,额上冰凉的巾帕落下来。
京樵也正往这进来,“掌令醒了。”
“侯爷呢..”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厉害,看着手里的巾帕,知道自己定是病一场。
“侯爷去了皇上处,料理这场祭天事宜,掌令快歇下罢!”
京樵的声音格外客气,像是在堪破一些东西之后的自我保护。
“刚刚是谁?”
“...苏府的几个婢子。”京樵回道。
“是想盘问我的事情罢。”青时面无表情,麻木地推测着。
京樵点点头,适才苏府丫鬟拿着细软送来。
话里话外都想问一个问题,“她是通房罢?还是妾室?”
京樵一概不答,就听青时问道“你怎么没跟去?”
“侯爷叫我留下来照看掌令,昨夜掌令病的说起癔话,侯爷...侯爷很担心...”
他想到昨日整夜不灭灯的禅房,女子细细的呢喃声‘阿兄,阿兄..’
还有坐在床榻上背如沉水般寂静的男人,手上紧握着的另一端....是病弱女人的手。
“呵。”青时苍白的小脸浮起的笑意很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