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声铃响打破氛围,婢子们鱼贯而入。
太阳西沉,裳荷结束,婢子将湖边灯笼挂起,摆上膳食。
几个舞女乘着乌蓬船在侧歌舞,亭台上人好不惬意。
苏云长正与邵文桦谈论幽州之势,谢无禅举着酒杯道“苏大人可别再说,谢府的游园会不谈国事。”说完饮了口酒。
“国师的游会向来新颖,吾想问问如今这场新在何处。”贺今舟发问。
王奎在女眷中找来找去,没瞧见谢金枝的影子,问了身边人才知永佳公主称病没来,知她是故意躲着他,心里不大顺畅,朝谢无禅打趣道“这游园会怕是新在来的姑娘们。”
“哈哈哈哈。”引得一片笑声。
谢无禅闻言也不怒,只道“自然有新处,众人可听说过木剑比试?”
“木剑比试从梁国传来的,不伤对方分毫,只比剑术。”
贺今舟站起来,道“国师作为东道主,怎不先来一战高下。”
谢无禅浅笑着要迎,却觉丹田处一股热意,忽觉不对劲。
在这喝的茶水都是谢府的,是有人下了东西...
可他一下午喝了茶水和酒水,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个。
身子的异样更甚,他敛了笑,道“侯爷难得雅兴,可偏生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奉陪。”
王奎起哄道“国师一下午抚琴有劲,临到关键时刻身姿不适。”
贺今舟摆手,道“既国师不行,吾不强求。”
他侧过脸看想李木那处。
“太傅为大燕披荆斩棘,以武艺出名,吾算是小辈,不敢恭维,但也想看看李太傅的武艺,不知令子可得真传。”
李少林头冒冷汗,知道贺今舟是睚眦必报,上回石碑处他驳了他的面子,现下怕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侯爷...”李少林正想着托词。
李木先一步道“犬子武艺不精,就不上台丢人。”
谢琰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我听闻李太傅还有个养子,今日恰也带过来,不如叫咱们都瞧瞧其武艺。”
安静片刻,段以安闻言站起身朝谢琰拱手。
贺今舟从进来时只与李木打了个照面,心里不屑于去看这等人物,这会儿才愿意拿正眼瞧他。
眼前人是一个看着三十几岁的男子,身量高大,面庞白皙,却透出些病气。
贺今舟不是没听说过他的身世,一个李木养出来的冷血货色,不到弱冠之时就领着攻打下符胤的段太师。
这样的人值得她拼命?
贺今舟冷笑一声,装傻问道“这位是?”
李木只得顺着回道“犬子无用,早年我便挑了个孤子来养,其性坚毅,怕能跟侯爷比试一番。”
“那便来罢!”贺今舟甩了甩手袖,从侍从处拿过桃木剑,站在台中。
段以安握紧手中木剑,也走上前。
还未走到正中时,贺今舟已将那木剑朝他刺去。
段以安急忙闪身,众人惊呼。
“不是只比武术么!侯爷这是...”
谢无禅觉着身上燥热无比,没心思看台上的闹剧,命廖或叫府医师去花厅,自往台下走。
才穿过园区,就见刘璇跟了过来。
“国师...”
谢无禅浑身似火燎,急问道“要见人?自在马场处。”
“不必。”刘璇回道。
他本就从毛翁那里知道了公主的存在,上面的主子又差人去试探一番,说是玉石在身,不会有假。
“国师现在可以行事了,梁国处已通报过,幽州一事,势在必得。”
谢无禅有些惊讶符胤党人这么快的妥协,却来不及多想,点头往花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