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樵愣了一瞬,爷将娘子自北凉山带下来时就命他道收拾行李过几日便回京师,如今怎变了个主意?
他心道这拢南城可不算什么好地界儿,地方小,民众却多,挤挤嚷嚷的,吃食也不大好吃,已有黑羽军私下抱怨这儿除了鱼还是鱼,再没别的油水了。
“爷的意思是...?”
“吾再看看青娘的意思。”
京樵心下一骇,甚么叫看娘子的意思,娘子只怕恨不得两条腿黏在这拢南地里,哪肯应他。
“哇啊啊啊”一声哭叫声来,是屋内的双生子醒了。
贺今舟面露不耐,随意摆摆手就走了进去。
只见青时已抱过孩儿在榻上哺乳,他定在原地,这些日子她一到这时候便命他出去,如今还真是第一回瞧见。
青时心道这两个冤家,拢了孩儿吃进嘴里的发丝。
房内只剩砸吧砸吧声,青时喂着喂着忽觉有道影子盖在床褥上,一抬眼就见贺今舟,她脸色一变,道“你怎么还在这!?”
贺今舟噙住抹笑,背过身去,道“等你喂好了,吾要同你说几句话。”
待两个孩儿吃饱喝足在榻上滚动,青时理好自己的衣衫道“什么话?”
贺今舟先思及适才看到的齿痕,道“这两个总这样闹腾,你如今身上有伤,吾担心你招架不住,叫京樵寻几个奶娘过来罢。”
青时还当什么话,竟是这个,她不耐理他,道“这拢南城哪有什么奶娘,谁都是自个儿生自个儿养,不过熬过这段日子就是。”
“不成。吾前几日听徐家医馆那位说有专供婴孩儿吃的膳食,吾叫京樵做了便是,往后他们再哭闹,便那膳食去喂...”
青时听这荒唐的言论,斥道“疯了么?这是你的孩子。”
“吾知道,可吾只挂念着你的身子。”
青时被这话梗住,眸中紧接着黯淡些许,道“是。如今我身子尚年轻,还能由着你亵玩几年。”
“吾不是这个意思”贺今舟知她会错意,这下急的不行,上前欲要抱她,又见她在抗拒,只好止步,道“青娘,吾不是那些恶徒。吾念的是你这个人,方才是吾失言。”
青时将脸侧过去,两手绞着床褥。
门口传来京樵的声音,“爷,娘子,食晚膳了。”
青时吃过几口便不愿再吃,贺今舟如今拿她没法子,先前还能拿些东西来威胁她,如今想拿也拿不出,甘艾云死了,她如今哪有牵挂之人...不对,有啊,还有木床上那两个小崽子。
他拉住要从案桌上起身的青时,道“你既要执意喂那两个,不多吃些,哪来的...来喂。”
青时涨红了脸,斥声滚后推他一把急步回了卧阁。
木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睡的正香,青时再躺在榻上时,胸前隐隐涨痛,乳汁霎时渗了中衣。
她难受的紧,只好坐起身,用从王婶那学来的法子解决这涨奶的问题。
那人却总这样阴魂不散,不知何时又入进来,嘴角含笑,道一声“吾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