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抬头看了看,面色一肃,道:“今夜我放你们走,你替我传句话,就说明日一早,我与家姐将前去侯府拜会。”
“好的,小世子。”银五看他那故作深沉的模样,有些好笑,又被人包了个严实,肯定没发带人离开了,便笑着回道,“那明日,就恭候您的大驾了。说着,几人快速闪身,很快便融入夜色之中。”
“阿衍,你想做什么?明日,你真的决定去镇北侯府?”魏澜见院中人渐渐退离,才开口问道。
魏衍面色凝重,一下午,他想了很多,前世,他力量不足,依靠徐恒才一步步成长,他用了七年才夺回永宁侯府,又用了三年成了反贼,到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个笑话,如今重新来过他绝不会再如前世那样蠢笨,他要收回侯府,要夺回兵权,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而虞渊,便是其中关键。他仰头看向身边的人,开口问道:“阿姐,你费劲心思引虞渊注意又是为了什么?”
魏澜一惊,怔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明白了魏衍的意思,前世虽然徐恒自始至终都有图谋,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身上也获利不少,若不是他的帮助,仅凭自己和年幼的魏衍,根本不能成什么事,所以,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在想,是否要借下徐恒的势,慢慢向上爬,等目的达到,再和他撕破脸。
但那夜,她在寺中第一次见到虞渊,便立刻改了主意,若论势力,整个豫北,还有谁能比得上这未来割据一方的镇北侯呢?
从说出云隐山,到佯装不敌向他求救,然后故意引出海宁之行,再到今日寿宴,一步一步走开,都是在引起虞渊注意,而今夜这场劫持,证明她成功了,虞渊已经产生兴趣了。
她看了眼魏衍,拍了拍他的头,发丝柔软,手感很好,笑着问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想到一起去了,你打算出什么筹码?”
“前世,徐恒身边所有亲信我都知道,几个皇子的事情我也清楚。”魏衍郑重的回道,今生他们有足够的筹码来谋取利益。
“阿衍,你有没有想过,你拿这些空洞的预兆去投诚,他并不一定信服。”魏澜顿了顿,话风一转,又劝道:“我的筹码要选比你的更有吸引力。不过阿衍,明日我要你留在府中,我有十成把握他会应我!况且,你可是我们最大的底牌,可不能让人起疑心,你放心,虞渊这边我会处理好。”顿了顿,她转移了话题,“再过几月,便是乡试了,你可准备好了?”
“你放心好了。”魏衍点点头,拍了拍胸脯,神采飞扬,却又暗淡下来,他叹了口气,道,“阿姐,我不想你总是为了我这么辛苦。”他想起前世,自己尚不懂事,若不是阿姐不辞辛苦,四处奔走,他最后也成不了气候。重活一次,怎么还要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没事,为了侯府,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魏澜摸了摸他的头,“阿衍,你的责任远比我要重的多,你可要想好,你刚九岁,乡试一过,你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真不后悔?”一朝成名天下知,还不知他若过了乡试,会引发怎样的反应。
“当然!绝不后悔!”他目光流转,异常坚定。
银五几人灰头土脸很是狼狈地回了侯府,却见虞渊正在书房中侯着,推搡了半天,谁都不愿开口,银五不情愿的被推了出来,他再也没有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跪在地上,半晌才不甘地开口说道:“主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