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海看着粮仓的事情解决了,这才硬着头皮来汇报自己的事情,他走近几步,呈上了奏本,跪地高声上奏道:“陛下,张家的事情已经查清,买凶杀人、残害无辜、肆意敛财确有其事,除此外,还用财买官,贿赂官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严重扰乱官场清明。还望陛下严惩。”
张家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皇商,却有胆子做了这么多腌臜事,永宁帝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怒气又起,冷冽地宣判着:“你来办吧,抄家、处斩,一个不留。”他停下,又看了看折子上的几个官吏,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七品小官,接着吩咐:“另外,上面这些收受贿赂的官吏,一律革职查办。”
“臣领旨!”张天海暗喜,徐煜专门让自己在这个当口来上折子,就是为了借着陛下的怒火,治张家个重罪,顺便除掉些腐败官吏。没想到,果然有用。
虞渊带人从城外回来的当日,正好赶上了永华门的热闹。虽远在千里之外,但每日豫京发生的事情都借由书信一一汇报了去。他骑在马上,行走在豫京长街之上,眺望着不远处永华门外拥挤的人群,心中思忖着近几日的事情,立刻了然:“没想到还能赶上场热闹。”
陆羽伸长脑袋,引颈看去:“我们刚走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这永华门内问斩上跪着的是哪家?”银三先一步入城,打探好了消息,似是回答陆羽的问题,确实在向自家主子汇报:“张家的几位当家、彭程、还有几个牵扯的官吏。”
永华门内很久没有这种抄斩的热闹了,这次一下摘了这么多人的脑袋,还不等秋后就斩首,真是下了狠手,陆羽啧啧道:“陛下这是动怒了。”
永宁帝近几年判处斩首都是慎之又慎,年迈后他便一直想塑造个仁德名义,暗地里行事不少,明面上却还想博个美名。虞渊哂笑道:“此举不过是为了平息民愤而已。”
豫京这几日流言四起,并不太平,袭击京都粮仓,让流民们尝到了甜头,人心浮动,严惩官吏,一方面缓解了民愤,另一方面也起到威慑作用,防止再发生一次暴动。
陆羽想去凑凑热闹,在外这么长时间,整日骑在马上赶路,实在是无聊,昨日,银三带人先将随身行李运了回来,现在,他们几个人,几匹马就算凑个热闹,也不引人注意,他看了看自家主子,问道:“侯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虞渊昨日让银三带人先回来,就是想今日能看看永华门的这场热闹,他早让人在永华门正对面的酒楼定了位置,便从马上跃下,将缰绳交给一旁随侍,冲陆羽道:“走吧,去看热闹去。”陆羽大喜,忙从马上跳下,跟了过去。
这个酒楼位置极为特殊,正面冲着豫京长街,热闹纷繁,背面却靠着永华门,阴气森森。由于楼上菜色卖相好,味道也好,每日来吃饭的不少。今日更是热闹,不少人没有占上问斩台前排的位子,便都攀在酒楼背面二楼的围栏上,在高处向下看,视野更加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