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急忙拉住了她:“不要紧,一点小伤,我简单洒点药就好了。”她说着,将伤口上的木刺轻轻捏了出来,从桌边的抽屉中找了个创伤药,撒在了上面。紫竹也镇定下来,从屋内木匣中找了个干净的白布,帮她包扎上。
门外,王嬷嬷端着早膳刚刚进来,见屋内几人慌乱的模样,焦急地问道:“小主子,怎么了?”
魏澜将左手缩在身手,佯装无事,没有回头,轻声回道:“嬷嬷,没事,不过是紫竹给我梳的发,我不满意,想让她换一个。”
若让王嬷嬷知道郡主受了伤,又要念叨半天了,紫竹忙点了点头,“对,奴婢刚才没做好,这就换一个。”
张嬷嬷这才放了心,安心在桌边布膳。
魏澜换了身淡蓝色的金丝纹绣长裙,头上别着根青玉簪子,装扮简单而朴素,却有着说不出的韵致,引得身旁几个婢子连连夸赞。
魏澜淡然一笑,在桌边坐下。看了看满桌的菜色,冲身边几个人道:“今日,我的生辰,你们都坐着一起用膳吧。我有些话要说。”
从没有奴才和主子一同落座的道理,几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不敢就坐。魏澜伸手,将张嬷嬷拉着坐下,又冲紫竹几人笑道:“坐吧。”
几人这才坐下,魏澜命人添了几副碗筷,这是多年来,他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尊卑礼数,让他们行事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逾越。
魏澜抬手为他们夹了口菜,又引得他们惊慌连连。
她叹了口气,冲几人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府里大小事务,都由你们帮衬着。”
张嬷嬷惶惶然道:“小主子,这本就是奴婢们该做的。您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
紫竹也说道:“是啊,郡主,这是奴婢们的本分。而且,奴婢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她说着低下了头,有些难过,自从老爷夫人去了,郡主便变得极有主见,做什么事情,十分果断,又有主意,再也不需要她们的帮助了。
魏澜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模样,笑道:“哪里有什么本分,父亲去时,永宁侯府能不能撑下去都难说,你们还能在这里,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
她看向紫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紫竹,你与青衣都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是我最信任的人,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们参与得太多,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我不愿再承受一次失去你们的痛苦了。”
紫竹有些动容,眼圈蓦地就红了:“郡主,我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会武功,有些事情,若跟着只会是个累赘,她有些难过,只能低头哽咽地回了句:“是奴婢太没用了。”